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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上,耳邊的風聲全都換成了月哭獨有的尖嘯,她忙不迭的睜開眼睛,正看到神兵的彎刃刺穿懷碧的胸膛,而她手中的天妃鈴卻驀然幻出一片銀色的尖刺,凝聚了懷碧數百年的修為,如一場盛大的流星之雨,朝對面的少年籠罩而下。
馬荊棘還沒想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穿越了結界,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一瞬間,身體裡彷彿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蠢蠢欲動,一時強烈的凌駕於所有的理智之上。胸前一點灼熱牽引著她爬起來朝前撲向那片銀光,大叫道:“白初一快走開!”
她隱約聽到了白初一叫她的名字,但她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在她眼前,月哭的尖刃正從懷碧的胸口抽出,大片的鮮血暈開,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荼靡。她忍不住的心痛,想伸出手去拉她,可四周彷彿有著什麼巨大的能量開始撕扯著她的身體,有一瞬間,馬荊棘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扯碎了,可電光石火之間,被天妃鈴聚集的力量起了奇異的變化,銀光包圍在突然闖入的少女周圍,像一塊巨大的水晶,亮閃閃的,卻不再如初時的尖銳,她甚至能看得到氣流湧動的痕跡——那些銀色的小光流,正一絲絲的繞著圈兒,最後匯進她胸口的某一處,好像那裡有個門似的。
她忍不住按了按那個灼熱的地方,觸手硬硬的,那是她的護身符——白歧石。
馬荊棘驚訝的抬起頭,卻看到懷碧的眼眸中漾滿了震驚和痛苦,蒼白的嘴唇無聲的開合著,千言萬語只化成三個字——“為什麼”……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竟然會不要命的跑進來?為什麼那些本可以引起月哭反噬之力的靈力卻沒有傷害她?為什麼那把鐮刀還是砍中了懷碧?為什麼一定要斗的你死我活?為什麼?為什麼?
可沒人來告訴她為什麼,她還傻傻的站著的時候,有人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用力的扯了開來。離去之前,她隱約見到了一滴晶瑩的淚珠,跌落塵埃,無聲碎裂。
白初一抱著她倒在一堆雜物之上,在他們眼前,白衣的懷碧慢慢的幻化出原型——一隻火紅色毛皮的狐。
她畢生的靈力已被天妃鈴凝聚,元神卻被月哭所傷,數百年修行盡毀,一生如一場空夢。在她身下,鮮紅的血不斷的滲出,漸漸擴大,浸染了地上那把神兵的彎刃。月哭因為飲了血,發出興奮的長吟,馬荊棘以為還會看到什麼奇幻的景象,但眼中卻只有淡淡的青光忽明忽暗,她正思量著這樣是不是就算解開了咒語,環抱著她的手臂卻微微發抖起來。
白初一就在身後很近的地方,一言不發,呼吸很沉重。那種顫抖明明白白的傳遞著失望之後的悲哀,讓她的心倏然間也變得黯然起來。原來到了最後,懷碧也不是那隻可以解咒的狐妖——她知道他曾經懷著怎樣的渴望,可此後的生命,卻依舊要備受(炫)詛(書)咒(網)的折磨……
她覺得心中酸澀,忍不住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的握住。她希望能將自己微薄的暖傳遞給他一些,希望他知道此時此刻並不是一個人。她低低喚道:“白初一……”
他深吸了一口氣打斷她的話:“你有沒有受傷?”
還是那樣冷淡的,例行公事般的口吻,即使她的背還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
馬荊棘愣了愣:“我倒是沒事,可是懷碧……”
說起懷碧,她突然回過神來,朝著那隻渾身浴血的紅狐喊道:“懷碧……懷碧你聽得到?你還記不記得林徵?他的魂魄一直在幻墟里等你!他等了你很久很久了,你能不能站起來?你回去看看他吧……他……”
“她元神已散,就要死了。她死了的話,鏡子背後的幻墟也就消失了。”清冷的聲音提醒了她殘酷的事實,與此同時,環抱著她的手臂也鬆了開來。
馬荊棘心中一沉,可原本奄奄一息的懷碧卻抬起了小小的頭顱,碧色的雙眼中發出亮的灼人的光芒,彷彿“林徵”這兩個字有著什麼魔力。馬荊棘眼前劃過了那些在幻墟中見到的片段——夏夜攜手的溪邊,相對微笑的燈下……她立刻高興起來,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跑到鏡子跟前:“懷碧你看,林徵他就在鏡子那頭等你喔!他把你封印起來是為了保護你呀!只要你回去,你們就能……”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了,因為手掌下清晰的感覺到一道裂紋,正迅速的蔓延開來,等她回過頭的時候,偌大的一面鏡子已經爬滿了細小的裂縫,似乎只要輕輕一觸,就會碎成齏粉。
鏡子裡映出的景象既不是那片離離的草原,也不是閣樓的月亮,而是一片死寂的灰暗。馬荊棘的聲音都不連貫了:“懷……懷碧,你……你快過來……快要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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