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事起,這噩夢就如影隨行,不斷地折磨著他,每次夢醒來,環形疤記便疼痛不已,彷彿他便是那夢境中的白衣人,一遍又一遍重溫著斷指的疼。
長長嘆了口氣,他努力讓自己從噩夢中脫困,不再驚懼。轉過頭去,看著她那張熟睡的小臉,溫婉而絕豔,彷彿這世間女子的美貌便沒人能出其左右。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甚至錯覺她是夢中的花仙。
他一度在惱怒她對他隱瞞了一些事情,夫妻過著同床異夢的生活,還一度責怪她的不坦白,可是他呢?他又長嘆了一聲。他又何嘗不是在隱瞞著她一些事情?
正如他經常做的噩夢,正如他拇指上的環形疤記,正如他一直在跟蹤她,並搶在她之前取到離魂珠。她瞞著他一些事,他也在瞞著她一些事。
他用褻衣衣袖拭乾了額上涔涔冷汗,輕柔地躺在她的身邊,溫柔地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對著她,藉著明亮的月光仔細地打量著她的容顏。那兩道柳一般溫柔的眉,兩扇如簾般的黑睫如蝶羽一般輕顫,眼斂之下的眼珠兒不住轉動,彷彿在夢境之中在看著什麼,小巧的鼻子之下櫻顆紅唇,這五官分開來看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組合在一起,卻成了種驚豔的美,美得顫了他的心,讓他只想將他捧在掌心之上,好好的輕憐蜜愛,可是,她在這付驚豔的容顏之下,到底隱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自己,也隱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兩個人的秘密隔在兩人中間,彷彿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溝壑,就算是一紙婚媒將兩人牽在一起,可無法疊印的兩顆心,能夠走多遠?
她失身於壽栩之後,他有那麼一段時間對她極為冷漠,以至她心灰意冷,獨自出走,當是,他是那樣怕失去她,面對著沒有了她的將軍府,似乎四牆都成了冰雕霜凝之所,他都快呆不下去了,可是他也怕將她喚回。
因為在那之前,他便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怕與她的情不得善終,於是刻意的對她冷漠,刻意的減輕她在心中的比重,想借這樣的冷漠,讓心頭的掛念淡薄,想讓她不再喜歡他,想讓他們之間的情義無疾而終,可是越是與他疏離,他卻詛咒無法將她忘掉分毫,於是便往那不可預測的未來陷井裡掉。
他胸中疼痛,痛得呼吸也不順暢。他抓起她的皓腕置在掌心,捧起她右手的食指,那食指之上,有著與他拇指之上一模一樣的環形疤記。一種無助的顫慄攫住了他的心。
如果那夢境是真實發生過的,他與她之間又有如此相似的環形疤記,那麼她與他之間,有什麼聯絡?
……前罰司滅戩氏遭惡界魅皇引誘魔化,獎司燁帝所察,欲匿消滅戩氏之魔,罰獎兩司戰於丘容,滅戩氏不敵,被燁帝挑落一眼,削去三指,神兵流落荒地,封印于歸墟……王宮地宮中,夾著離魂珠的那本古籍上記載的文字又浮在他的腦海,想到這裡,他的心又打了個顫。
二十幾年他翻查過無數典籍,只想知道這個噩夢從何而來,這個環形疤記又從何而起,後來,他知道了上古時候,罪司滅戩氏被魔化,最終被獎司燁帝所囚的傳說;後來,他又聽說了滅戩氏被燁帝挑出的右眼經過千年的演化,已成為人間認為是珍寶的離魂珠,於是便費盡心機去尋找離魂珠,因為冥冥中他覺得自己與滅戩氏的傳說有關,冥冥中也認為自己與離魂珠相連。
可是就在他得知離魂珠藏在王宮地宮中,準備去尋找時,他驚訝地發現他的妻子,這溫婉可人的舞姬,竟然也在揹著他尋找離魂珠!
他搶在她之前得到了離魂珠。他手裡的離魂珠是真,她手裡的離魂珠是假。而她,到底要拿離魂珠去做什麼?
所的問題都得不到答案,窗外射進的月影漸漸移向東方,夜色濃重,琥烈鼻間嗅著她髮絲間清爽的芳芬,睏意襲來,又漸漸熟睡過去……
“呯呯呯,呯呯呯!”巨大的敲門聲讓思筠一下子從好夢中驚醒過來,睜開眼斂,只見琥烈已坐在床上,被角滑下,露出他健碩的胸膛,他拂了一把黑髮,努力將睡意從瞳仁中消除,濃眉緊鎖。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啦!”於長生那蒼老的聲音在門外急惶地道。
琥烈一躍而起,伸手去飛快取了自己的長褲袍子穿上,又將帳簾扯合關好,這才開門出去,又將門掩上,皺眉道:“什麼事?”
於長生焦灼而擔憂地道:“將軍……出大事了……清義候……清義候……”
“清義候怎麼了?”琥烈眉頭皺得更深,心裡卻泛起濤天巨浪,他十分了解於長生的,跟了他十幾年,一向老辣沉穩,除非真的發生重大的事情,否則不會讓他這樣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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