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晌，把水杯放在桌上，逃避少年探究的眼神，她勉強笑道：“傻瓜，我不是你師姐，我難不成是別人？”

少年笑起來：“我這句話把你嚇成為樣？只是覺得你太怪了……就連得罪了蕪湖鬼母，被十幾個鬼子追擊得遍體鱗傷時，你沒見你這般的……”少年側著頭，卻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頓了頓，才接著道：“這麼沒有自信……比你剛出師的時候還要糟糕呢！”

思筠心緒轉了千百。

現在薔嬰已經不是以前的薔嬰了，她還想要繼續裝薔嬰下去，能瞞得過與薔嬰親密的人嗎？思筠的確沒有這個自信。如果瞞不過，又要如何？

她是不能繼續這樣下去的！否則，終究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如果被這少年，又或是將來出現的薔嬰的親密之人發現她只是個借體還魂的幽魂，而不是薔嬰，他們將會怎樣對付自己？

思筠打了個寒顫，她現在已經被幽冥使者追殺得走投無路，跑到這怡情樓裡做舞姬，又怎麼可能去應付其他的？

思筠打定了個主意。

“你得罪了幽都的人嗎？”少年抬頭緊緊地盯著思筠，一付不解的神色。

“怎麼了？”思筠一驚，急急地問。

“我來這裡的時候，看到有幽冥使者在樓附近走動，彷彿在監視這裡，這整個怡情樓裡可只有你一個異類，所以我問問……”少年看著一臉愁苦的思筠，不由得誇張地大叫一聲：“不會吧？真讓我猜中了？你真的得罪了幽都的那些個鬼？那些幽冥使者真的是衝你來的？！”

思筠閉了閉眼，長長嘆了口氣，無語地點點頭。

“你是怎麼得罪他們的？！幽都的那些鬼可是不好惹的！你惹上他們，就是粘上了螞蟥，甩也甩不脫……”

“我不知道……”思筠說了這句話，那少年的俊目瞪起：“你不知道你怎麼得罪了他們？”

思筠又在心頭長嘆。她要怎麼解釋？

“我失憶了，我都記不起來我怎麼得罪了他們，還有，我都忘了你了，所有的事，我都忘了，我只能重新開始……”

少年驀地站了起來，朝思筠走去，上上下下又把她打量了個遍，失笑道：“師姐，你又在跟開玩笑了嗎？”

思筠苦著臉道：“我像是跟你開玩笑的嗎？”

“不會吧？你……真的失憶？你……你是怎麼失憶的？！”

“如果我能記起來就好了……”

少年一拍額頭，又在椅子上坐下：“我的天！師姐，你這玩笑可真開大了……”

“我說過了，我真的不記得什麼了！就連你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了。”思筠囁嚅著道。

少年呆呆地看著思筠，回過神來後，他雙目漸變得血紅，遙望著思筠，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指著思筠，驀地那指尖上綻出一股暗紅色的光影飛撲向思筠，思筠只覺得全身一痛，不由得呻吟了一聲。少年做完這一切後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雙眸迴歸黑沉之色，宛若深潭。他咬咬牙：“你果然是我師姐沒錯……”

全身的疼痛驀地消失，思筠忽然覺得後背鼓漲地疼痛，耳畔又聽衣帛撕裂聲，她反後摸去，竟然又摸到了那毛絨溫軟卻韌性極強的蝶翅，她只覺得全身都僵硬了，忙不迭地甩開手，一動也不敢動！

思筠嚥了咽，努力將心頭的驚顫壓下，半晌後鎮定下來，不悅地道：“你這是幹嘛，快把我的翅膀收回去。”

少年愕然：“你……該不會連怎樣使用法術都忘了吧？！”

思筠不語，低頭看著桌布上花鳥圖案的織紋，俏臉上漸漸冰凝。

少年忽然笑了，道：“能接受你失憶，就能接受你忘了法術……”站起來身來又朝思筠走去。

思筠抬起頭看著他，忽然覺得雖然他應該比她“小”，但他卻要高出她許多，讓她出奇地生出一種壓迫之感。

“師姐，術收心生，你想要控制什麼，只要你心念達到，事也就會達到的，當然，也會有力未逮的時候，但這些身體變化上的區區小事，就算是你失憶了，我這樣教你，以你的能力，也能做得到的。”此時的他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神色，靜下來，看著那張稚氣而俊美的臉龐，忽然讓思筠感到有種可依賴的安全之感。

或許，讓他永遠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他便能讓她永遠依賴下去吧？

她們不是師姐弟麼？

“我叫什麼？”

“不知道。”

“你的本身是什麼？”

“大概……是蝴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