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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啞聲道:“我也要走了,而且,也是不久的將來,我就要離開這裡,重新去尋找我要的生活……”
思筠的心裡不是滋味,儘管她與荷華並沒有過多的交集,只是仰慕他的為人,喜歡與他相處,現在聽到他也要離開,覺得悽然。
“你……的確是個特別的妓……但願你的淡泊,不要被怡情樓裡的你爭我奪所累……”荷華又用力撐了一次篙,小舟又駛入一片密集的碧葉中。四顧間,只見那碧玉般的覆葉之下,藏了一朵濃紅似火的荷!
兩人的視線不由得被那朵似火的荷吸引,荷華小心地把小舟撐到火荷附近,但因為火荷與小舟間相隔的葉梗太過於集密,小舟實在無法再向前近。荷華挪到舟頭,蹲身下去,努力伸手去摘那朵荷。
“先生小心!”思筠見荷華的姿勢實在危險,不禁提醒道。
“這荷太漂亮了,我定要將它囚在我的廳室之內。”荷華又向前挪了一些,身體儘管前傾。
“你會掉下去的!你……你會游泳……”思筠的話還沒說完,驀地眼前一花,又聽得“撲嗵”一聲,小舟頭就不見了荷華的蹤影。
“荷華先生!”思筠急得站起來,只見舟頭那片水中水花四濺,漣漪圈圈,荷華狼狽地在水中掙扎。思筠實在忍俊不住笑起來:“我都說了要你小心……”越說越是小聲,她看到荷華在水中載沉載浮,手腳撲騰,心驚地叫:“先生,你不會水麼?”
荷華在水裡苦苦掙扎,根本就聽到不她在說什麼,眼看著荷華又沉到水下,思筠不假思索,飛快脫下鞋和外層紗衣之後跳入水中,游到荷華身旁,哪知荷華的手指碰觸到她的飄漾在水中的衣袖,一種求生的慾望驅使他拼命拉扯著思筠,思筠無法遊動,試了幾次之後荷華並不放手,胸中的氣已憋得難受,思筠不得已在水中又脫下綢衣,這才托住荷華往岸上游。
兩人到達岸上,荷華不停地咳嗽,狼狽不堪,而思筠只著一個大紅色肚兜,一枝白梅在胸前傲然綻放,她累得直癱岸邊。
休息了許久,兩人這才相互攙扶著去了園廳,恰好看到惠娘在打掃園廳,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驚異得久久合不攏嘴。荷華尷尬地要她準備一套她的乾淨的衣物給思筠,又要她準備洗沐的水,這才離開去了他的室居。
思筠洗沐換了惠孃的衣裙出來後,便看到荷華已換了一套衣袍靜坐在園廳的松木凳之上,見到思筠,臉上的尷尬還未退卻,大概是一直以來都以冷傲示人,也不曾有過什麼失了禮儀之處,今天卻在思筠面前丟了臉,還要一個女流之輩救自己,實在有些拉不下面子。
思筠著在他面前坐下來,看著又重新衣冠整潔的他笑而不語。
荷華乾咳了一聲:“我們……還真有緣……救命的大緣……”
“幸好我還識水性。”思筠含笑道。
荷華長嘆了口氣,道:“怎麼辦呢?現在你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你要報答我?”思筠唇上的笑意更濃。
荷華卻是一臉肅穆,思筠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抿抿唇,笑容漸漸消散。
“現在的暮汶,現在該大紅大紫了吧?”荷華突然轉了話題。
思筠釋然,暮汶現在是怡情樓裡舞的頭牌,想當然曾經也拜在荷華門下,她點點頭“嗯”了一聲。
荷華的唇角透出一絲嘲諷的冷笑:“那麼點水準就能大紅大紫……”
看著荷華的表情,思筠不由得暗暗乍舌。聽他言下之意並沒有悉心栽培過暮汶,可暮汶就能在怡情樓,乃至於整個楝州也無人能出其左右,依此類推,那荷華的衣缽弟子,又該會跳出怎樣的顛倒眾生的舞?她不自覺地貝齒咬著紅唇,在唇上唇印一道無血的白痕。
“明天,跟我學紉蝶成裳舞吧,辰時到荷池畔的石斷椅旁找我!”說罷,緩緩起身,再不看思筠,踱步走出園廳。
思筠反應不過來,她忙站起來追著荷華飄逸若仙的背影,叫道:“先生,你說什麼?!”
荷華卻沒有再答她,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看著他漸漸融入密林中的雪質背影,思筠努力地回想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紉蝶……成裳舞?”
那該會是一種怎樣驚豔的舞?!
掀開馬車青花紋的窗簾,思筠踏出粉紅色長珠聚球繡鞋,輕巧地跳出,步入怡情樓的後院。
思筠的腳履發急,告別了讓人捉摸不定的荷華,又回到這聲色犬馬的怡情樓,這裡還有她牽掛的著的一個人。與竹猗同床共枕了半夜,早上也是急匆匆被苑昇叫去芙渠園,這整一天了,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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