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也沒有痛呼一聲,也沒有減弱一份摟抱的力道。
“說來說去,你就是在乎我失了身!我本來就是妓!你要我怎樣?我本來就是一支玉臂千人枕的女子,你要待我怎樣?我就是失身於壽栩!你又要待我怎樣?!我都離開了你,你、你何苦還要自尋上門來,擾我的清靜!我恨你!你比壽栩更可恨!”
“是的,我就是自尋上門,自尋煩惱來了……”他雙目血紅,大叫道:“我本想疏離了你、對你無情,讓你離開,我便會清靜了,便會不再胡思亂想,便不會再被夢魘!可是我錯了,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心中焦燥得一天也過不下去,彷彿丟了什麼空空的,吃不下睡不著,我可能是瘋了,在見你第一面,你跳著‘紉蝶成裳’舞像蝴蝶一樣飛臨我的面前時,我就瘋了!我就像著了魔似的老想著你,怕你被重蹈泠兒的覆轍,硬要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再為你失身於壽栩的事忍受著心蟲的咬噬!你就當我是個瘋子吧!一個莫名其妙的瘋子!”他一口氣叫了這麼多。
思筠呆怔了,僵了,不再掙扎,抬起頭看著他疼痛的眸子,怔怔的出神。
“你喜歡我?”
他不語,只是凝眸看著她。
“你見我的第一次,你就喜歡我了?”
他依舊不語,眸間瑩光閃爍。
她忽然笑了,微微而笑,傾國傾城,卻不妖豔媚惑,只是種由內自外內斂柔韌的美,絕美。這的確可以顛倒眾生,漸漸的感染,漸漸的美到顛倒眾生。
“你是我的夫人。”他啞聲道。
“那只是做戲的。”
“可我們已有了夫妻之實,並且我們拜過天地的。”
“那也只是做戲而已。”
“喜歡,也會做戲麼?”他忽然狠狠地掐著她的臂,扳過她的臉轉向他,瞪視著她兇惡地問。
她的心顫了顫,又有一絲隱痛浮起,嘆道:“可是失身於壽栩之事,終究會成為橫在我們之間的溝壑……”
“不!我不僅是因為那樣……我……”他隱晦而苦惱地道,濃眉深深皺起,眉宇間蘊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思筠眼皮一跳,怔怔地凝望著他,問:“那麼,還因為了什麼?”
“我……”他閉了閉眼,將她摟貼在懷裡,嗅著她頸窩處的芬芳,疼痛而恐懼地喃語:“我只是怕……只是怕我們將來……不得善終……”
“不得善終”這四個字傳入思筠耳鼓,她驚訝了。不得善終?!
“為何?”她裝做淡然而問。
他卻換了個話題:“我是瘋了……胡言亂語罷……與我回將軍府,可好?”
直覺告訴思筠,他一直有什麼心事,又或可以說是有什麼苦衷,但是他不表達出來,她無法悉知他的內心到底為何會說出“不得善終”四個字。
“我不想回將軍府。”
“你……你喜歡這裡麼?”他皺眉問,環顧了四周一眼。“那麼,我便將它買下,做為別苑吧。”
“不!”她拒絕道,抬起頭傲然道。
他怔怔地看著她,片刻之後,突然像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似的頹然洩氣道:“好吧,你……你要住在這裡,便住在這裡吧,我……我不再幹涉你……只是……我讓雨雁過來陪你吧。”
思筠梗著頸,本也想說一句“不用”,可是看到他那頹然而帶著幾絲請求的神情,那句“不用”竟卡在他的喉間說不出來。
她長長嘆了口氣,緩慢而堅定地推開他,道:“好吧,隨便你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凝望著她,她果然正如他所說的似極了“棉裡針”,現在棉裡的針尖銳地刺出棉外,她已不是那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如果還想要捏得再緊,就會被棉裡的針刺痛,現下唯一做的,就是放手,給她一個受創後復元的空間。
誰叫自己那麼在乎她被壽栩的□?誰叫自己為了怕喜歡上她而離意的疏遠?這一切,都是他自討苦吃的。
可是,對未來的畏懼與不確定,他毫無把握能給她幸福,他又怎敢去要她的真心?他拇指上的疤痕與她食指上的疤痕又做何解釋?他與她何去何從?
問題一剎間紛沓而至,他低低呻吟了一聲,不禁撫著自己的額頭,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好吧,你累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驀然轉身,大踏步走出院門。
看著他寬碩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院門之外,她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打了一場艱難的戰役,幾乎虛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