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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傅臣商查探現場痕跡,判斷安久當時是逃出來了,隨後調出當晚通話記錄,最後將安久的行蹤鎖定在傅景希身上。
死,或者被傅景希帶走,沒有一個是令人心安的結果。
這所有的一切完成也不過花了十分鐘的時間,也顧不得把事情鬧大驚動老爺子,緊接著,傅臣商一個電話調出各路段監控,鎖定傅景希的黑色賓利,急追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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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之中,安久感覺自己在一個溫熱狹窄的空間,並且空氣中縈繞著令人安心的氣息。
漸漸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是在車裡,身旁正在開車的竟是……傅景希。
安久立即撐起身體,因為扯動了傷口,全身都是痙|攣般的疼痛。
“醒了?別動!”
安久呆呆看了會兒傅景希柔和的側臉。
“停車。”
傅景希蹙眉,未停。
見安久直接就要開車門,傅景希猛然剎車。
安久趁機推門下車,因為只有左手能用所以行動遲緩,卻異常果決。
“安久,你去哪?我送你去醫院!”
安久撫著暈乎乎滾燙的額頭,“不用。”
“別胡鬧,這個時間連車都打不到,你這個樣子想去哪?”
去哪?
去哪不重要,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
“隨便哪。”
“宋安久!你到底鬧什麼?”
突然有種角色對換的感覺,不應該都是他隻言片語風輕雲淡,而自己抓狂暴跳的嗎?
“我沒鬧,從沒這麼清醒。”溼透的衣服已經被空調烘得半乾,此刻夜風一吹又開始一點點變涼。
傅景希溫柔而堅定地拉住她的左手,“不管怎樣,先跟我醫院,然後隨便你想做什麼都行。”
“傅、景、希,你聽不懂我說話嗎?我的事,與你無關。”安久也沒了耐心,重重甩開他的手,卻立即又被他重新握住。
她從未用這樣陌生疏離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傅景希有些怔忪。
“不要忘了,是你讓我不要再去找你。”急怒之下,安久脫口而出。
“我……”
安久剛說完便發覺這句話未免太怨婦太矯情,冷靜了下來,溫和而平靜道,“抱歉,不該對你吼,我只是……你也看到了,我只是有些不太舒服,一會兒就好……沒事的……讓我一個人……謝謝你……”
安久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點點撥開他的手,將肩膀溫暖的外套還給他,一步一步遠離他……
可是,這樣溫和的她卻比失控的她更令他放心不下。
傅景希知道無法勉強,只好開著車,不遠不僅地在後面跟著她。
眼睜睜看著她一身傷的自虐,卻毫無辦法……
“安久,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事情沒有處理乾淨。”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如此疏離。
安久走到跨江大橋停下,單手扶著欄杆,“我已經說了,與你無關。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再跟著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她的語調木然,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會這麼做,他知道。
傅景希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下一秒,掉頭離開。
終於將他逼走,安久放任了自己的疲憊和脆弱,靠著欄杆坐了下去,身體滾燙,冰冷的欄杆貼著肌膚很舒服,飲鴆止渴般的舒服……
她有家的,有四個家,宋興國,周靜怡,馮婉,傅臣商……
卻沒有一個能歸。
幽魂一樣遊蕩在外。
“外婆……”安久神志越來越迷糊,依賴地蹭著冰冷的防護欄,好像那是外婆帶著檀香的臂彎,“好想回家……”
“外婆,來接我回家好不好……”
這世界她唯一的歸處已經隨著外婆的死而消失,她還能去哪裡。
明明一直警告自己要理智,為什麼最後還是會失望,還是會受傷……
期冀不經心間在心底破土而出,萌芽抽枝成長……
她渾渾噩噩不知,直到被人用力拔出,看著淋漓的傷口,才發現,他早已生根。
從頭到尾都是她自作自受,與人無尤……
宋安久你的瀟灑呢,你的沒心沒肺呢?現在的要死要活真是令人唾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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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確定安久已經神志不清失去抵抗能力,一直守在附近的傅景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