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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葭是嗎?”
“喂,你給我!不要欺負傷殘人士!”我抗議起來。
阿維那廝竟然不顧我大喊大叫,在電話裡和澎澎講起了我撞車的經過來。
“他啊…沒什麼大事…嗯…就是…右腿粉碎性骨折了…沒有…問題不大…送急診了…現在輸血呢…不會不會…我們會照顧好他的…你不要有良心上的愧疚…他說他可以去唱水手和星星點燈…或者去和段正明爭奪大理皇位……”
“喂!我還活得好著呢!”我扯開嗓子喊起來,同時用枕頭砸向阿維。
那廝把聽筒給我的時候,我已經聽不清了澎澎在電話那端的詢問。
關切的聲音,有點急迫。
“我沒事的,我沒事的……”我一直重複這四個字。
從校醫院回來的路上,阿維和咴兒用單車推著我。
“你在這兒等一等好嗎?”宿舍樓下,我對澎澎說。
阿維上樓幫我取書包。
“我們樓11點半關門,現在還沒關門,所以還是今天,來得及的。”我掏出準備好的盒子,“來,給你,生日快樂!”
“嗯……”澎澎接過盒子,緊咬著嘴唇不說話。
“開啟看看——你不是說送你一個讓你既喜歡又討厭的禮物嗎?”
“喂,你送我禮物我就喜歡啊,但是你被撞成這樣本身就很討厭,你……”
“你知道嗎?那次是我看著你把腳崴了,現在輪到我的腳,咱倆扯平了!”
澎澎抬頭看了我一眼,不說話,默默地拆禮物。路燈下,她的臉反射著點點晶瑩的光。
“這是?”
“獨家秘方特製紅豆餅,烤起來好費勁的,沒見過吧?知道你讒,肯定喜歡吃。”我暗地裡衝阿維邪惡地笑了笑,那廝回敬我一個“V”的手勢。
“還有夾層?是什麼啊?”澎澎邊拆邊問。
“你看看。”
“啊——”尖銳的叫聲劃破雲天。
“你要是夠兄弟,這幾天你就養著我!”回到宿舍裡,我開始討伐阿維,“本來我只是撞傷右腿,現在連左腿也被澎澎踢傷了,這都是你的責任!”
“可是,她踢你,又不是我指使,你先放下解剖刀好不好?”
“還說不是你!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在夾層裡放一隻蟾蜍,哪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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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週五,寵物貓特地打來電話慰問一番,讓我感激不已;她說這週末不排練了,一起出去玩玩,大家陪著我養傷。
我有點後悔不早點被撞。
下午,澎澎到我們學校來,用她的單車載我的包袱和琴,送我回家去。
“你還不坐車回家就得了,什麼毛病!”一路上澎澎都在抱怨。
“我希望週日或者週一會好一點,這樣的話就可以騎車了。你不知道,習慣騎車的人總是車不離人的,就像古代的將軍和戰馬、劍客和寶劍的關係——嗯,也可以說,就像我和企鵝,哈哈!”
“喂,瘸了腿還在做傻夢的傻貓先生,你少臭美了好不好,我想吐哎。”
“沒關係你吐吧,我會原諒你的。”
“你說什麼?”
“我說:我會原諒你的!”我放大音量,衝著澎澎的耳朵喊。
“真的呀?還是你對我最好了。”澎澎突然換上了一副小女生的笑臉出來,“那,你可得說話算數啊,你說你會原諒我的。”
“怎麼?”
“那天——我生日那天,我不是讓你來平安大街找我們嗎?”
“是啊,要不是那個破‘章魚飯店’,估計我也不至於被撞成這樣。”
“這個,你知道吧,其實。”澎澎有點吞吐,“後來,我專門去看了看那個地方。當時我告訴你‘章魚飯店’的時候,飯店的招牌被房子擋住了一半,我只看見了那幾個字的上半部分——”
“什麼你說?”
“其實,那個飯店,確實不叫‘章魚飯店’——但是隻看上半部分的話,很容易想到‘章魚’這兩個字的——那個飯店,應該是‘齊魯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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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腿漸漸漸漸地好起來,養傷的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寵物貓的關心是經常會在午夜打來電話,淡淡的問候,瞭解一下我的恢復情況然後隨便聊一些什麼,緩解掉一整天的壓抑和鬱悶;週末的時候,她也常會取消排練,拉上澎澎和咴兒,我們四人一起去唱歌看話劇之類,揮霍大好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