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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舊僵在那裡不動,她的話隱隱震動著耳膜——放下?解脫?六年了,或許他真該試著放手了,可是為什麼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她撲到他懷中的時候,在她的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他不由自主想到的卻是曾經那個蠻橫霸道的聲音:
“我反正不管,你下次再不許和寶心挨那麼近,不許她拉你,你也不許抱她,別的女人也不許拉著抱著,你只能抱我一個,這輩子都只能抱我一個,記著了嗎?”
他輕輕推開面前的女人,低語:
“佳慧,你一個人在北地麥先生他們始終不放心,趁著這一次到南方的機會……我送你回家吧。”
她眼中猛地寒光閃亮!
定定看著斑駁光影中他溫潤俊雅的眉目,明明那般柔和,卻又透出迫人的寒意來,她心冷如冰,卻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又生出無窮無盡的倔強不甘來!
她沒有反駁他,只吞下委屈跟在他後面走,她知道現在她說什麼都不會有用,唯有再去找傅叔叔談一談,他一定會幫著她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兩年不夠,那麼四年呢,六年呢——只有還留在他身邊,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吧!
他們再進會廳都已經收斂了異樣神色,站在一起若無其事地和旁人寒暄著,這時臺上又換了曲子,低沉的古風旋律漫漫流水般浸潤開去,很是動人憂傷,本來大家都未曾在意舞臺表演的,此刻倒有不少人往那邊看了看,舞臺上已經擺起了幾面雲香紗的屏風,朦朦朧朧若隱若透,四周的燈光黯淡朦朧了些,舞臺上的燈倒熾亮起來,從屏風後面打過來,便見得一個窈窕身影亭亭映在絹紗上,曲線撩人慢舞輕搖,手上一把玲瓏小扇,或折或收佔盡風流,曲到動情處,那歌姬已經幽幽吟唱起來: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蹤,
花開不多時,堪折直需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不過初唱幾句這偌大的會廳中已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扭過頭去望住了屏風後那個款款舞動的影子,不由自主地細細聆聽,而這幾句歌一入耳中,霍展謙手中的酒猛然一個搖晃,他不由自主往舞臺那邊跨了兩步,全身都繃緊起來,另一個角落中的霍展鯤也是重重一震,眉頭驀地緊皺!
那緩緩瀰漫而來的曲調低沉而蒼涼: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的葦草已佔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一段低迴的嘆息重唱撩人心扉,滿廳的人只聽得屏息凝神,都跌入了女子孤芳自賞無處棲情的惆悵憂傷中,那舞臺上的影子拈著小扇一步步踏出重重屏風來,便見佳人漸漸清晰,最後只有一紗之隔,她那綠意織錦旗袍已經看得見,耳邊垂下的孔雀羽耳環已經看得見,朦朧面孔上那淡淡愁緒的神態已經看得見——
霍展謙只覺得心都要從嗓子裡跳了出來,他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似是而非的影子,腳已經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往舞臺走去,任憑麥佳慧在身後怎樣叫也充耳不聞了!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她唱到這一段終於展開小扇,靠著屏風緩緩從最後一層絹紗後面轉出來,便見那佳人如酒,醺然醉人,象牙小扇子微遮芙蓉面,扇後一雙迷離桃花眼,她那翡翠色的旗袍上一隻刺繡的孔雀逶迤拖尾,在那下襬處鋪展出層層疊疊織金點翠的五色孔雀羽來,與她耳垂上墜下的兩片紫綠流光的翠羽相互呼應,繁複的華麗中是濃郁到讓人掙扎不開的女人味,只讓人驚歎,這不正是歌曲中那枝悠悠紅塵裡獨自開到荼蘼的傾城之花嗎?
霍展鯤臉色陰沉如墨,霍展謙傻子似的呆在原地!
那歌姬站在臺前,手扶到面前的話筒上,幽幽眼波里唱出最後的無奈心傷: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分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女人如花花似夢!”
悠然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