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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話了,鍾世昌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為什麼要我們誤會你?你現在無法自圓其說就狗急跳牆,連自己的爸爸都要反咬一口了嗎?”馮茉兒眼兒一橫,笑得更是輕蔑,“依著你你肯定是不敢回來,如果不是二表哥派了人去,恐怕連大表哥也回不來,現在已經被你們父女兩個害死了!”
“馮茉兒你不要血口噴人!”她怒極而喝,但是那句話說完才發現再也無話可說,這般情勢這般境地她還能說什麼,即使再長一百張嘴來辯解也會教這些人駁斥回來,可是她還有展謙,至少還有展謙會相信她會護著她,她立刻拉住他的手:
“展謙,你才不會信這些人胡說八道對不對,你知道我不可能做這些事,你和老太太說啊!”
她目光滿是殷殷希望,他心中震盪,將她拉到身後便要向老太太做手勢,卻陡然被厲喝聲打斷:
“這一次不准你再護著她!”老太太聲色俱厲,聲音尖利如夜梟,隱隱颳得人耳膜生疼,“展謙,你耳聾聽不見,口啞說不出,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就是你什麼都聽她幫她才讓她有機可趁!她這一次害你弟弟,下一次就要害你!你不要再說她清白無辜那一套,不是我霍家欺人,事實擺在眼前誰也抵賴不了!除非鍾雪落能夠拿出她沒有參與其中的證據來,否則你今天定要休書一封,要這個女人滾出我霍家大門去!”
那句尖銳刺入耳中的話彷彿是萬鈞雷霆陡然劈下,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萬萬沒有想到會到這一步,雪落目瞪口呆楞在原地,極冷的風呼嘯而來,全身陡然裹滿了冰渣子一般,冰寒入骨,冰寒入骨!
霍展謙黑瞳一窒——果然,果然還是要這樣逼他——老太太對他從來慈祥和藹,千依百順,可是這一次關乎霍展鯤的安危,那麼他的感受再也無關緊要,他在乎的人再也無關緊要!而霍展鯤從頭到尾不發一言,但是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進——他知道老太太護兒心切,絕不會留下對他有一點危 3ǔωω。cōm險的人在霍府,他只稍稍將當下局勢透露一點也能利用老太太來分開他們夫妻,霍展鯤想要的東西,果然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他臉色陰霾,眼底寒芒閃爍,身子僵直不動,久久不接老太太的話,見他毫無動靜,馮姨媽嗤一聲冷笑起來:
“鍾雪落處心積慮害霍家,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早該痛打一頓趕出門去,展謙你要包庇縱容的話對得起霍家的列祖列宗嗎!反正現在霍公館是絕對容不得她的,你如果捨不得休妻,恐怕帶著這女人你也沒臉再住家裡了吧!”
他冷睨著馮姨媽,臉色鐵一般青,馮姨媽向來沒將他放在眼中的,正巴不得有這個機會趕走了鍾雪落這個眼中釘,甚至連他這大少爺也一併趕了是最好,她只向老太太誠懇說道:
“老太太,我看展謙是被這女人迷住了,他要真不寫這休書也罷,那就讓他們兩個走得遠遠的,免得再害到展鯤和霍家!”
霍老太太見他遲遲不應,知他心中難捨,她千事萬事都可以依他,但是事關展鯤她就絕對不能有一絲冒險!她枯枝般的手緊緊掐住腕上念珠,咬牙一字一字說道:
“展謙,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這休書你非寫不可!我絕不會再讓鍾雪落留下!如果你定要為她和家裡反目,那麼就像姨媽所說,我只有把你們兩個一起送走!”她稍一示意,旁邊的老媽子早將寫好的休書連著筆墨一起呈上,她親自拿起遞到霍展謙手上,“展謙,簽上名字,給她!”
那薄薄的一頁紙還沒交到他手裡便被雪落劈手奪下,她揉成一團狠狠擲了出去,跺腳怒道:
“你們少來逼展謙,我告訴你們,你們誰都不能趕我走,我肚子裡有霍家的骨肉,誰敢碰我一下試試!”
那句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震,就連霍展鯤都轉頭望她,眼中難掩吃驚,霍展謙更是呆在那裡,愣愣地看看她的臉,再看看她的肚子,驚訝、喜悅、猶豫、掙扎,各色神情在臉上交雜變幻,一時間心中複雜到極點!
眾人各有心事,前廳裡一時鴉雀無聲,靜了片刻卻陡然有笑聲響起,一個聲音說道:
“就算是有孩子,是不是大表哥的也說不一定。聽說你曾經和一位司徒總長深夜閉門密談了一個時辰也沒出來,不知這中間有沒有一點什麼瓜葛,就算和這位司徒總長無關,你既然會做這樣的事,那也保不住以前還有過什麼上官總長,歐陽總長!”
那是馮茉兒的聲音,她淡淡而笑,聲音緩慢,聲調懶懶拖長,如同一朵悠悠落下的雪花,那麼好聽的聲線,卻是隱隱露出刀鋒,讓人胸口窒息,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