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雪落還貼在車窗的玻璃上往後看,終於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窗外是飛速著倒退的稀疏房舍,樹木,後來是大片大片的農田,太陽要墜不墜地懸在上面,像個沒熟透的蛋黃!
窗戶明明是扣嚴實了的,卻不知哪裡的冷風絲絲地透進來,涼颼颼的,這豪華的包廂裡坐她一個人著實空了些,可是總比對著霍家那群人好,比對著霍展謙那傻子好!
她牙齒磨得霍霍的,手伸出來在玻璃上畫,畫來畫去總是那一句話——霍展謙大豬頭,霍展謙大豬頭,霍展謙大豬頭!罵得狠了才突然想起,那隻華特曼金筆她還放在霍府呢——霍展鯤那混蛋根本沒讓她回去收拾行李!她以後不回來了,那霍展謙會不會又把它送給別人呢——興許就送給了二姨太太,也握她的手教她寫字,她寫了罵他的話他也不氣,還要笑著刮刮她的鼻子捻捻她的耳朵,眼睛彎得像月亮一般——
窗外那馬上要墜下去的蛋黃更像攪稀了似的流溢起來,倒退的景色也都模糊成一片,她胡亂抓了張帕子擦眼睛,只將那帕子又絞又扯的,口中把那還不知道在哪裡的二姨太太罵了無數遍,正抽抽得上氣不接下氣時突然聽到了一點響聲,是門開了有人走進來,不知是霍展鯤的哪個爪牙,她臉轉過去望著窗戶,將那抽噎聲都屏住了!
那人走到她後面站住不動,好{炫&書&網}久也不說話,她吐出幾個字:
“不吃飯不喝水,你出去!”
很久還是沒有動靜,她惱了,轉過頭來罵人:
“說了不吃飯不喝水,你到底——”
話突然梗住了,她呆呆仰著頭看那個彷彿是變戲法一般出現的人,他站在離她幾步的地方,溫潤如玉,淡雅出塵,眉卻淺淺鎖著,眼裡裝著淚汪汪的她,滿是欲說不能的歉意和疼惜——怎麼是他?他不氣她,不惱她,不狠心不見她了麼?手抹一抹眼睛,又使勁揉了幾下,這時屏住的抽噎鑽了出來,她肩膀抽抽,再抽抽,突然那委屈便氾濫了,嘴巴一撇,哇哇哭出來的同時已經抓了小桌上的花瓶砸過去: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氣我嗎,是我鬧,是我惹事,我欺負了你的好親戚,你不是要你弟弟趕了我嗎?”
站著的人接了那花瓶,已經在她身側坐下,他不辯駁她,只把手帕拿出來去擦她的鼻涕眼淚,她不依不饒地撥開帕子,手卻被他握住,他低垂著眼睛,小心翼翼地遞一根細竹籤到她手上,那簽上串著一個麵人兒,依稀便是他的模樣,正俯身作揖,一副著急道歉的樣子,麵人兒背後貼著一張小箋,上面正是他俊秀好看的筆跡,端端正正就寫著那六個字——霍展謙大豬頭!
她才不接,撅嘴道:
“誰要你這些小孩子玩意兒!”本還在抽抽哭著,這時嘴邊卻莫名其妙要鑽笑出來,她連忙忍住,含著兩泡淚瞪他,他眉淺淺鎖著,眼睫垂下,眼珠墨硯似的黑,與她的目光一接,便似要將她吸進去了,他掰開她的手心,在她手中輕輕畫:
“對不起!”
癢癢的,似乎是柔柔的羽毛撓著,一直撓到了她心裡!
她還鼓著腮幫子,他又舉起那竹籤子搖動,上面的小麵人兒便一拱一拱地向她打起揖來,他殷殷望著她,眼睫在臉上投下灰撲撲的影子!
她終究是忍不了多久,重重捶他一拳,拖著濃濃鼻音開口:
“你怎麼會來?你弟弟要趕我走,你來了,就不怕他和老太太生氣麼?”
他搖頭,將她的手握進手心裡,再搖一搖頭,看她,嘴角是淺淺的笑,淺,卻堅定——她心裡喝了蜜似的,他的手帕再次抹上那花臉她也不躲了!
他擦得小心,那帕子柔軟,擦在臉上舒服極了,她昂起頭來任他擦,嘴中只嘟囔著澄清:
“這次真不是我先鬧的,是馮姨媽和馮茉兒要欺負你我才和她們吵的!”
他點頭,她繼續抱怨:
“你下次可不準瞪我了,你弟弟欺負我你也要幫著我!”
他再笑著點頭,她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事來,連忙坐正提高了嗓子:
“對了,你弟弟還說要給你娶什麼二姨太太,你可不許答應!”
那帕子突然停在她面頰上不動了,他的眼珠一動不動落在她臉上,眼中是落日映照出的最閃耀的輝芒,這一刻毫不掩飾地籠罩著她,她被看心虛了,擔心起來:
“難道你也想娶二姨太太?”
他們本來離得極近,突然似乎更近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低頭,微微笑著的唇輕輕銜住了她的!
她嗚了兩聲,她還有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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