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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他把下巴枕在她柔軟的發上,像在專注地想著什麼事情,竟似初陽般笑了起來:“那樣……便可陪著你長大了,讓你的世界裡一開始就只有我,來不及認識別人。”
星雲更迭,朗月懸於天上,碧枝生翠。
他抱她出水,淨身更衣。
在涼水裡呆得太久,怕她著涼,他又給她裹了一席厚厚的猩紅絨毯。
夜裡很靜,經過伊始的那場大鬧,府中已沒人再敢閒逛,都本分地呆在屋裡。
他抱著她走過長廊,清澈的月光像被打碎的水銀,順著屋簷三兩點滴在地上。
蘇錦涼聽見他安靜的腳步聲,不自主往他懷裡偎近了些,他的心跳有力,呼吸綿長,她輕輕貼著,連一絲夜風都覺不到,很安心。
蘇錦涼閉上眼,固執地圈緊他溫熱的頸項,藕粉的袖管輕垂下來,露出似雪的蓮臂。
花木草深,他抱著她走過庭院,月光如傳說般深沉雋秘,砌在鞦韆上,滿地的霜華。
他的背影像用石膏刻出的雕塑,她在他懷裡,墨髮順著猩紅絨毯如瀑洩下,那麼長,像相思一樣長。
穿過庭院,就是幽蘭,他的臥房。說起來,卻更像是她的了,自己每每入此,都是匆匆。
衛灼然進門前抬頭望了一眼,四月雪高佇在清夜裡,沉默安靜。
他想,就是這些日子,快要開花了罷。
他撥亮燭臺,將她輕放在榻上,替她掖好錦被。
再熟悉不過的流程,他甚至不用遲疑就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幹什麼。
他撫了撫她的臉,當做是告別,便起身離開。
可她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你今天晚上仍有許多事麼?”
這是今夜她同他說的第一句話,意外的開口,聲音像澗泉般好聽。
蘇錦涼坐起了身子,拉住他的手,雙目清亮有神,沒有半分遊疑地看著他。
衛灼然不明其意,側回身子看她。
“如果不忙的話……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她靜靜地問。
突然湧進心來的莫大驚喜,他忙坐下來,面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是太意外了吧……他竟在自己的臥房裡會便得如此無所適從,不知該站還是坐,該在床沿還是對面的書桌旁,手是該放在榻上還是輕輕握住她的。
他還在胡思亂想,她卻已靜靜地解開了他的衣襟。
衛灼然猛然明白過來她的意圖,面色都變得蒼白,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錦涼!”
她輕輕掙開,未抬頭看他,只繼續解下一粒盤扣,低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她的話很輕,卻很用力,像只是說給自己,告誡自己。
“我是自願的……”
她好像很緊張,嘴唇微微有些顫抖,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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