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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擦肩而過的路人,下一秒就會從視網膜上消失,在腦海裡不留一丁點的痕跡。
那一刻,安妮才知道一個人的感情怎樣才是最可悲的。
不是被憎惡,不是被討厭,而是從未被放在心上。
不被放在心上啊……
那男人果然就像霧中海上的浮冰,用霧氣把自己和所有人隔開,阻止他人的靠進。而當你一意孤行的追逐他,迫近他,他便會向你露出隱藏在霧氣和距離之後的殘酷狠戾。
安妮怔怔的,長久的望著機窗外的雲海,心裡明明覺得悲哀,卻又流不出眼淚,嘴角慢慢的彎了起來,浮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原來,這場追求只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獨角鬧劇。
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安妮的突然離開,讓鄭曦和白曉棠的生活再次迴歸了正常的軌道和安寧平靜。
鄭曦接著養他的“花”,耐心的等待花開的一刻。
白曉棠接著捧她的“飯碗”,終日裡吃喝玩樂。
各得其樂,彼此安然。
打破這片平靜的是一件“可怕”的“調戲”事件。
那是個週末的午後,下著雨,不算大,卻下得相當的纏綿,淅淅瀝瀝的從早上開始一直下個不停,看樣子以那種勁頭很可能一憋氣下到第二天早上去。
夏日的雨水相對於其他的季節更受歡迎一些,不過,卻也將一切都淋得透溼,小街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連野貓也縮在各處臨街的屋簷下打著瞌睡。
在這樣糟糕的天氣裡,“安然”的生意也受了不小的影響。
一樓的店堂裡空空蕩蕩的,幾乎一整天都沒有什麼客人。此時,更是隻有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小姑娘窩在窗邊,一邊看著漫畫一邊喝著熱可可。
安老闆乾脆撂了挑子,跑到樓上去畫畫了。
同為下午班的黃傑半個小時前也被他的一個同學叫走,請了兩個小時的假。
唯一的一名小二白曉棠坐在吧檯後面,輕輕的敲打著鍵盤,正在完成她的功課。
就在這樣的一片安靜之中,門被忽的一下推開了,門後的風鈴輕脆急促的響了起來,一個客人走進來,帶來一室清涼的微風和雨意。
棠棠小二的頭還沒來得及抬起來,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的歡迎詞就自然的脫口而出了:“你好,歡迎光臨。”
等棠棠小二把頭抬起來,看到朝她走過來的客人時,不由得嚇了一跳。
只見這位客人大約二十剛出頭,面黃肌瘦,營養不良一般的臉上長了一雙淡淡的吊梢眉,一對不大的細眯眼配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瘦成了錐子狀的下巴像睡落了枕一般,彆彆扭扭的半揚著。
個子瘦高,卻弓著個背,拖著個腿,自認瀟灑的將兩根拇指扣在褲子口袋的邊沿上,就那麼半支著兩條胳膊。
不知是走路的姿勢有問題還是腿有問題,短短的幾步路走得一顛一顛的,舉止作派配上這副尊容,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猥瑣的勁頭。
不過,單是這樣還真嚇不著哥白大膽,有問題的是他那一身另類的裝扮。
這位客人理了一個板寸,並十分藝術的將左半拉頭髮染成了極其刺眼的鮮黃色,右半拉則染了同樣極其刺眼的鮮紅。
更加藝術的是,這位客人渾身上下都掛滿了環。
白曉棠在心裡認真而迅速的數了兩遍:左邊耳朵掛了仨,右耳朵四個,鼻子上一個,嘴上一個,手指湊足了十個,肚臍上還有一個。
剛剛好,一共二十個。
白曉棠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位客人是一個批發耳環或戒指的小販,這麼瘋狂的往身上套環完全是為了生意需要,否則一向愛臭美的她實在理解不了這種審美情趣。
雖然客人的裝束顯得別具一格,不過做為一名合格的,優秀的,稱職的小二,白曉棠還是十分熱情的迎了上去。
卻不想她剛站到青年的面前,還未來得及說話,這位客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手,動作僵硬的捏上了她的臉蛋,發出幾聲突兀的,像被誰掐了脖子硬擠出來的嘿嘿笑聲,舌頭有些不大利索的說道:“喲,小妹妹長得很水哦,多大了,這般悽風冷雨的夏日午後,你寂不寂寞,冷不冷,要不要哥哥張開有力的臂彎溫暖你,陪伴你啊?”
白曉棠冷不丁被人掐上了臉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等聽到他那抽筋似的笑聲和不倫不類的話語,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不是“臭流氓!”,也不是“被調戲了!”而是“這個流氓說的話好沒技術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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