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第2/4 頁)
到一半,她接著又很實在很直白的說:“但是太狡猾了,像只老狐狸精!”
苗添一嗆,臉色頓時有點精彩:“……”
鄭曦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淺的啜了一口,以此掩去唇邊彎起的弧度,可是那眼裡的笑意卻越發顯得分明起來。
在絕對的直率坦白麵前,曲折婉轉的心機有時還真是一點都沒有用處。
其實,如同苗添總是以看他變臉為樂一樣,他也一樣以看這個總是掛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慵懶笑意的老友笑不出來為樂。
隨即苗添也笑了出來,別說,這小丫頭看著呆乎乎的,看人的直感卻相當不錯:“放心,我剛才不過是逗小姑娘玩罷了。”
白曉棠聽了他的這句保證,又仔細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確實不像騙人,才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問鄭曦:“哥哥,你當初是怎麼跟苗大哥認識的?”
這話題轉得相當的快,也相當的突然,不過,熟悉白曉棠的人都知道她那不靠譜的思維有時就跟一隻剛剛睡醒的長耳朵兔子似的,東一跳,西一躥,你永遠不知道她下一秒想往哪個方向蹦達。
苗添正沒骨頭似的靠在沙發裡,緩緩舒展開自己一雙筆直的長腿,聞言忽的笑了出來,手指輕輕的扶著下巴,頗為懷念的道:“說起來,老鄭當年可威風了,一見面就把我揍得狠狠的摔在地上,整個下午都半邊身子發麻。”
白曉棠聞言立刻斜著眼撇他,眼神頗為鄙視——老狐狸精又在騙人!
認識鄭曦的人都知道他自小便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別說是揍人那種高強度的運動,就是像個平常孩子一樣去學校上學,對未動手術之前的他來說,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苗添慢條斯理的聳了聳肩,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在白曉棠瞪視的目光裡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才道:“不信你問老鄭。”
白曉棠又將一雙難以置信的眼求證似的轉向鄭曦。
鄭曦輕輕點了點頭給予證實。
他們相逢是在彼此十歲那年。
當時苗添一家還住在S城,那年,他爺爺生了病,雖然不要命,卻著實遭了不少的罪,西醫中醫都看遍了,後來打聽鄭曦的叔爺爺對治療那種病似乎很有一手,便帶了人上門求醫。
苗添正在放暑假,那時這位少爺也不像現在這樣的懶,正是貓嫌狗厭的年紀,閒著沒事便也跟去淘氣,結果被正在家裡養病的鄭曦給毫無留情的收拾了一頓,便這麼不打不相識的認識了。事後兩人都被雙方家長呵斥了一頓,受罰的受罰,挨踹的挨踹。
一轉眼,就是這麼多年,看似性格脾氣完全不搭調的兩人也成了相交一生的朋友。
溫熱的茶水在口腔裡慢慢的流轉著淡淡的香氣,幾聲低沉爽朗的笑聲將苗添的回憶打斷,因往事而略顯幽遠的目光一轉,他順著笑聲望向一旁的鄭曦和白曉棠。
白曉棠想知道以鄭曦當初那紙糊的身板是怎麼能把一個同齡的野小子打倒在地的?
鄭曦卻只是笑而不語。
越是不告訴白曉棠,她就越想知道,於是便跟活蹦亂跳的小蝦似的,跳著腳的耍起賴來,各種甜得掉牙的話也不管靠不靠譜,對不對路,全都被她以異常勇猛的勁頭一股腦的往鄭曦的身上砸,也不知道哪下沒砸對,答案沒砸出來,倒把鄭曦給砸得笑了出來。
於是,那個花痴便立刻把剛才心心念唸的問題隨手丟到了一邊,一門心思的瞪了大眼,昏昏乎乎瞧著笑得這樣好看的美人哥哥,也跟著傻笑起來。
苗添也順著色鬼的目光望向鄭曦,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看到老友笑得這樣開懷了。
不,似乎他從不曾見到他臉上露出過這樣純粹而完全的笑意。
因為從小便受心臟病的困擾,鄭曦的情緒總是很平穩,表情也總是很淡,極少笑,心情不錯的時候,也只是目光顯得略微柔和一些罷了。即便是難得的笑了,也隱隱的帶著些清冷和壓抑,更別提平時那種打招呼,問候的禮節性微笑了。
而此時,他的眉端眼底無不帶著明亮的色彩和舒服的溫度,就像是一幅全部用冷色調畫就的圖畫被塗上了顏色飽滿鮮麗的一抹亮色,本來顯得過於沉靜的畫面在突然變得生動活潑的同時,整幅化作的色調、明暗、線條在這樣對比之下,竟將原來的特點和優勢更加的突顯出來,頗有一種淋漓和圓滿之感。
是的,圓滿,就像一個不太完整的圈,如今終於被什麼人提起筆,輕輕一揮,添上了一直缺失的,不大,卻是必不可少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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