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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曦在三叔的幫助下喝了幾口水,轉眼看到緊緊的跟在三叔身後,張著一雙大眼睛驚惶的望著自己的白曉棠,極輕的嘆了口氣,將她喚到床邊,輕聲道:“哥白尼,今天太晚了,我讓三叔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的語速雖慢,聲音也輕,但是,總算是聽起來有了一些氣力。
白小姑娘到這時才感到自己剛才心裡有多害怕,怕她的神仙哥哥就那樣消失不見了,怕她再也見不到他了,怕他就在她的眼前那樣一點點的沒了呼吸……這一徹底的放鬆下來,她便忍不住開始小小聲的,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一邊用小胖手用力的揪住鄭曦身上蓋的被子的被角,一邊使勁使勁的搖小腦袋。
心裡融融的暖意和微微的酸楚,讓鄭曦再度嘆了口氣,不知為何,他今天似乎特別容易嘆氣,大概是激動的情緒還未得到有效的控制吧,他想。
竹枝一般細瘦修長的雙手死死的撐了一下床面,將身子輕輕向上方移了移,這個動作讓他又是好一會兒的喘息,然後,他微微俯身,用冰涼的唇輕輕的吻了吻縮在床邊小聲抽搭的小胖鴿子那軟軟暖暖的嫩臉蛋,再喘了幾口氣,強撐起一抹微笑,道:“哥哥沒事,哥白尼,乖,否則你家裡的人會擔心的,聽話。”
第一次被神仙哥哥主動的吻了,這要是放在平時,白小花姑娘估計早就樂得變成小胖氣球,暈暈乎乎的飄上了天,此時,卻只是淚汪汪的,張著眼依依的望著鄭曦,小眼神裡充滿了擔心和害怕。
但是,不管白曉棠怎樣用小眼淚和小鼻涕來試圖改變鄭曦的決定,最後還是在他保證已經沒事的情況下,被也是滿腹擔心的三叔打車送回了家。
一路上,坐在後座上的一大一小都神情憂鬱,齊齊皺著眉,默不作聲,只有出租司機放著的廣播裡流行歌曲在喜悅歡快的唱著。
白小姑娘在座位上不安的動了動自己的小屁股,終於,下定決心般的轉過頭,小心翼翼的望望坐在一旁身姿挺拔的三叔,齉著鼻子,小聲問:“三叔叔,神仙哥哥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說實在的,白小姑娘有點怕這位三叔,雖然他們的接觸不多。他的話很少,也沒什麼表情,但是,白小姑娘總覺著他身上有一點與眾不同的,讓人恐懼的東西。
一直以來,白小姑娘都只知道鄭曦的身體不是很好,容易生病,卻從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麼樣的病。
她身邊的親友身體都極健康,連頭疼腦熱也不常有。兩輩子加起來,唯一知道的病人就是她的主人媽媽,但是主人媽媽是個老氣管炎,肺子也不好,其表現很明顯,總是咳個不停。在她的印象裡,有病的人就應該是主人媽媽那樣的表現。
可是,鄭曦平時裡只是臉色蒼白,體溫偏低,十分瘦弱之外,看不出明顯的病症,她以為他只是身體偏弱而已,但是從今天鄭曦發病時的反應來看,顯然不是她以為的那麼回事。
出乎意料的是三叔慢慢的抬起手,有點僵硬笨拙的摸了摸白小姑娘的小腦袋,粗啞的嗓子聲音輕輕的回答道:“心臟病。”
停了幾秒鐘,又補充:
“很嚴重的心臟病。”
作者有話要說:都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那麼,救命之恩呢?
50,小鳥的A計劃
夜深了,床頭處一盞花朵型的小夜燈亮著柔和的光,照著床上安睡的胖娃娃。
忽然,胖娃娃緊緊的,緊緊的皺起了小眉頭,腦袋在枕頭上不安的輾轉著,飽滿的小額頭上都是細汗,小臉漲得通紅通紅,一臉的激動和氣憤,小嘴費力的張合著,終於模糊沙啞的喊出了聲:“……大壞蛋!不許搶我的神仙哥哥……”
“不許!”
最後的奮力一喊,白曉棠的眼睛忽的張開了,瞪得圓溜溜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肉肉的小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兩顆大大的淚珠子在眼框裡滾來滾去。
白小姑娘揉揉眼,身體縮成一團,用小被子把自己包成一顆圓圓的大棉球,骨碌骨碌的滾坐起來,溼漉漉的黑眼睛怔怔的望著窗外的夜空。
雨不知什麼時候住了,秋季的夜空高遠,沒有月亮,也沒有云彩,只有無數的星星又大又亮,就像在剛剛的夢裡一樣,閃爍著美麗的光華。
向來把睡覺當成重要特長培養的白小姑娘這會兒破天荒的失眠了,剛剛的夢,已經是她今晚做的第三個噩夢了,不過這三個噩夢的內容都差不多。
夢裡,白曉棠又變回了一隻胖胖圓圓的、總也飛不高的小鴿子,搗騰著小短腿粘在主人姐姐腳邊,看她給茉莉花澆水。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