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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有一天,我出神入化的劍法,刺透了遍野的青山,灑落了滿地的芬芳。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對於你,對於我,都是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
那時你總會在打水時半隱在樹叢裡專注地望著我練劍,我練完劍後便會捲起褲管,脫下鞋,趟過瀑布下那條長長的水橋,消失在對面的世界裡。你從沒去過水橋另一邊的世界,心中定是有無限的嚮往,終於有一天你壯膽脫下鞋,跟在我後面。哪知水裡路滑並不好走,就在你要跌入水中時,我回頭及時拉住你。
“你為什麼跟著我?”我靜靜地問你。
你沒有回答,羞愧得只把頭垂得很低。
我看你沒有剃度卻穿著一身法衣,就問你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青峨庵的門徒?”
你仍然沒有回答,抓著衣角扭扭捏捏,想說話又回答不出來。
我只好問道:“你要去哪裡?”
你鼓足勇氣,抬起頭,誠摯地望著我,眼中充滿期待,指著對面的河岸,那個未知的世界想必在你幼小的心靈裡充滿神奇。
我笑了笑,對你道:“我帶你過去吧。”我們倆倆捲起褲管,提著鞋子,光著腳丫,雙雙走過那條長長的水橋。清涼的流水撫著我們雙腳,溫柔了年少的清夢。瀑布的水珠濺到我們身上,潤澤了青澀的記憶。
以後我仍舊會來練劍,你依然會來觀劍,我覺察到你便回過頭微笑地望著你。久而久而我們之間都有了默契,經常約定一起遊山玩水。我逮到獵物、摘到果實便分給你吃。我對你道:“以後你叫我雲大哥就可以了。”
你微微一笑,那個人間的天國,我們聽著高山流水,唱著峨嵋山月歌,如夢似幻。
後來我長大流浪異鄉,我們四年沒有相見,可我永遠都記得幽谷的靈猴嬉鬧頑皮、象池的圓月皎潔照人,還有雙橋的清音悅耳動聽,記得你如水的容顏。
相愛相知相戀,任誰都無法拆開我們。
海上遇險,你為了救我甘願被機關射死;官營之內你為了證明我對你的愛而情願被殺;壚水莊內,你亦是如此。
但你可知我為了你,也付出同等的代價。
我為你跳水而亡,我聽到你的死訊後傷心欲絕被陳逢英用金針暗算,我本快逼出金針卻聽到你遇險後,又再甘冒金針留在體內的危險去杏花屋找你,確認你的平安。
也許我錯在愛你,卻沒有讓你知道。
谷辰軒確實很愛你,他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他可以拋棄一切,但是我不能,阿櫻,我不能放棄一切,因為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炫)經(書)歷(網)過什麼。
在東京的那段日子,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忍受的是什麼樣的痛苦,我只知道,我要活著,為了你,為了我叔父,也為了我從小到大的夙願。不是我貪功戀勢,只是因為少年苦寒的生活令我知道奮鬥的含義,讓我不願意屈服生活。
谷辰軒是幸福的,他有一個母親,為他撐起一片天空,他有一個島嶼,可以安生立命,他有狂傲的資本,因為他從來都無憂無慮,在空島上研究著他的奇門遁甲之術。天賦與親情,他什麼都有。
而我,從小到大,我很多時候靠的是我自己。別人對我的小恩小惠,我永遠銘記於心,我揹負著恩情的重擔,想著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的豪言,我為著目標努力。
而你,紅塵俗世中,你是唯一一抹燦爛的陽光,照進我黯然的心靈。我掐指掌控一切,掌控時局,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對自己太有信心,相信我們的愛情能夠天長地久,卻不知在我深信不疑的背後,有命運之手的操縱。
於是,你變成一抹月光,一抹憂傷的白月光,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是我心底永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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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白月光》,一直認為這首歌很符合我的情調,特此借來一用。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擦不幹,你當時的淚光。路太長,追不回原諒。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越圓滿,越覺得孤單,擦不幹,回憶裡的淚光,路太長,怎麼補償?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