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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在雪街上奔走。他還在郊外未到城內,便看到一個醉醺醺的漢子執著酒壺亂闖亂撞,口中不斷吟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富者有彌望之田,貧者無立錐之地。”
雲毅聽著他的話,想到幼時貧寒,心中有所感觸,不免放慢馬步,在街上緩緩行走。
一個母親帶著一個女童,坐在寒冷的雪地上,向過往的行人乞討。
雲毅從馬上下來,把布袋的銀兩都倒到她們盤子裡,對她們母子道:“天又要下雪了,快點走吧。”
那個母親帶著女童向雲毅磕了個頭,她指著前面一位淺衣女子,對他道:“官人,你跟那位姑娘一樣好心,把全部銀兩都給了我,謝謝你了。”
雲毅順著她的指向看去,便在這時,利子規聽到雲毅的聲音,她回過頭,與他兩兩相望,一切恍若隔世。
利子規不甘一走了之,她說過要讓他永遠痛苦,此刻她出言譏諷道:“雲大人,士別多日,想必那位千金郡主把你照顧得服服帖帖,你早就忘記以前苦寒的生活吧,說什麼出身卑微,受盡人間冷暖,我們是一樣的,可如今看你滿面春風,仕途扶搖直上。你娶到她那麼好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雲毅不知怎麼回答她,他靜靜地望著她,愛也罷恨也罷都難以從口而出。
利子規又道:“但願你沉浸在溫柔鄉里,莫忘記以前的貧苦和志向,別被貪官汙吏同化了,變得無恥,還樂意享受那份無恥。”說完後她又往前直走。
一輛馬車橫衝直撞地馳到利子規身邊,朱星延掀開車簾,對利子規道:“快點上來。”
雲毅聽傳言說朱星延痴痴呆呆,此時見他神智清醒,不知利子規使了什麼本事,並且又讓自己回到宰相府,雲毅只剩下無盡的嘆息。
朱星延掏出人皮面具、黃粉、膠水,對利子規道:“快點易容,黃仙就要在城門口接我們。”
利子規道:“小侯爺不用著急。”她迅速在臉上塗上黃粉和膠水,戴上人皮面具,化裝成另外一個女子的面容,之後對朱星延道,“小侯爺,你還認不認得出我?”
朱星延道:“認不出來,子規,你果然厲害。”
利子規道:“小侯爺,你要改口了,以後叫我夢湖,不要再叫我子規,不然叫漏口,相爺知道是我,我一定必死無疑。”
朱星延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叫漏口,不管父親說你多少壞話,我都不會去聽,也不會相信,等到七個月後咱們的孩子出世,我再向父親求情,你便不用再易容了。”
利子規道:“我也在等著這個孩子出世,小侯爺,這個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自從咱們頭一次去嵩山,那個邪教首領耶律青把我抓走,就一直覬覦我的美貌,只是他有一個善妒的夫人,他只好把我藏到瀑布底下,幸好雲毅救了我。第二次上嵩山,他又想出了毒計,害你長睡不起,之後把我倆送回宰相府,拿到我的畫像請聖上將我賜予他,沒想到萬歲也喜歡我,萬歲便將計就計,說是將我賜給耶律青,其實是把我軟禁在宮中,要我當他的皇妃。耶律青見軟的不行,便將我硬搶出去,又騙走西夕郡主,說是遼宋聯姻,其實他是想把假裝公主的西夕郡主殺死,藉機挑起兩國戰爭,還好雲毅半路殺了出來,救走西夕郡主,我也得以逃脫魔掌。至於他們說我拿走鳳凰彩翼,那些都是胡扯,是那些男人爭權奪利,卻把我這個弱女子當作擋箭牌。”
朱星延道:“好了,不要說了,我相信你就是。”
利子規道:“夏代的妹喜,周朝的褒姒,還有唐代的楊玉環,她們都被當作是紅顏禍水,可那是她們有意而為之嗎?不過是那些男人為自己的罪責開脫,是世人對這些女人的偏見而已。”
朱星延道:“你說得對。”
利子規又道:“我之所以願意再回到小侯爺身邊,便是因為這世上只有小侯爺你是全心全意待我,只有你對我是最好的。”
朱星延道:“我們的緣分是天註定的,我再遇到你,痴呆就全部好了,我父親才讓你留在我身邊,雖然他有些懷疑你的身份,但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他不會對你怎樣,就算他們再怎麼中傷你,我也一直相信你,因為我只是一個小侯爺,你沒必要圖我什麼的,是不是?”
利子規道:“那當然,我此生小小的心願,不過想和你平平凡凡地過日子。”
雲毅騎馬到了梁王府,天空下起鵝毛大雪。這場雪下得格外大,他只好躲在畫屏塢。西夕郡主為他煮酒,喜兒則在一旁燒炭,外頭雖冷,屋內卻暖洋洋。
到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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