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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毅嘆氣道:“郡主,我之所以不願重提舊事,是因為既然決心忘記,何必又再提起?你明白嗎?如果你真想聽,那我從今天起慢慢講給你聽。”
西夕郡主輕輕搖頭道:“毅哥哥,不用了。你說得對,既然決心忘記,若再提起,不是徒增傷悲,又何苦呢?”
雲毅道:“郡主,你真明白事理,今生娶到你,是我雲毅的榮幸。”
喜兒道:“是呀,雲大人,你不能辜負我們郡主。你可知道,本來昨晚我們可以傾盡梁王府的兵力將利子規抓拿,但是郡主念起你家和她的淵源,不願傷你的心,才讓她來去自如。”
雲毅道:“郡主,謝謝你,但是以後莫要這樣做,她盜了鳳凰彩翼,勾結遼人,罪大惡極,終有一天,朝廷不會放過她,而我也不會放過她。”
喜兒拍掌,嘻嘻笑道:“好呀!好呀!要是利子規聽到這樣的話,以後絕不敢破壞郡主和雲大人的感情。”
出了梁王府,雲毅仍然在想:“這個利子規,我雖不去找她,但以後她若三番四次來騷擾郡主,那如何是好?”想著想著,他看到宰相府的人馬。“看來他們還是繼續在尋找朱星延。”雲毅便偷偷跟著他們,看能否找出利子規的下落。
只見黃仙帶領屬下到了郊外一處荒山,荒山上別無其他,唯有一座破落的山神廟。黃仙使個眼色,侍衛們一腳把門踢爛,闖進廟中。黃仙喊道:“小侯爺,你在嗎?”喊了很久,都沒回音。
侍衛們從四面八方回來,都稟告道:“黃總管,搜不到人。”
黃仙道:“給我到外面去看。”他們又都出去,搜了許久,仍舊一無所獲。黃仙道,“明明聽人報告是在這裡,怎麼找不到?莫非早走了,往別的方向追。”
待他們走後,雲毅走進荒廟,環視了一週,發現毫無人影,只好退出來。他剛要走,忽然聽到聲響,一隻兇猛的雪貂鑽進雪地,朱星延被咬中手指,蹦了出來。他一身破舊的衣裳,蓬頭垢面,比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雲毅看到以往不可一世、專橫跋扈的堂堂相府小侯爺,如今變得邋遢骯髒,心裡也有所感慨。不過他乃是非分明之人,對朱廉的恨之入骨並未轉移到朱星延身上。他冷冷地瞧著他,問道:“你怎麼躲到雪地裡,不跟他們走?莫非利子規威脅你?”
朱星延不去掃身上的雪花,攤開雙腳就坐下來。雪地裡那麼冷,寒氣直逼上來,他麻木地坐著,心灰意冷地搖搖頭道:“她並沒有脅迫我,我已經是個生無所戀、行將就木的廢人,去到哪裡都沒用。”
雲毅問道:“利子規呢?她在哪裡,給我叫她出來。”
朱星延道:“我不知她去了哪裡?我也在這裡等她。你知道嗎?她跟我袒露了真相,她根本就沒有懷我的孩子,我感覺一下子從天堂掉到地獄。現在仔細想想,我與她的相識,都是一步步安排好的,我成了她向我父親復仇的工具。甚至她對我講,她從來都沒被我碰過,由始至終她都沒愛過我,以前的風花雪月不過是藥物後的幻象,是一場空,一場空而已。”
雲毅心中不免震撼,想到利子規對他編的謊話,說懷有朱星延的孩子,其實不過是為了叫他傷心,才施出來的招數。他本想深究下去,卻記起情深義重的西夕郡主,他趕緊扼斷對利子規的念頭,問朱星延道:“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朱星延回答:“我找不到傾訴的人,唯有你置身事外,反而是可以傾訴的物件。而且你雖是我父親的仇人,卻一路見證了我和利子規起伏的感情。”他繼續道,“你知道嗎?我又問利子規,既然你不愛我,不願被我碰,那邪教的首領耶律青、皇帝有沒有碰過你,你是不是喜歡他們。她坦言說沒有,她不會讓不愛的人碰她一個腳趾頭。”
雲毅聽完朱星延的話,不禁想起與利子規的過往,那段埋葬在記憶深處荒唐的歲月。如果朱星延所言句句屬實,那麼利子規從不讓別人碰她,她沒愛過朱星延、耶律青甚至皇帝,是不是因為她只愛他?她愛他,才不惜讓他看到她一切,才忍不住多次與他親吻。他又想起在大相國寺時她說過:“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從未喜歡過任何人。我不會當什麼皇妃,榮華富貴,在我眼裡不過過眼煙雲。”還有在雁門關,她第一次心痛地流淚,對他道:“我不是要折磨你,我是要愛你。”想起這一切,雲毅只剩無盡的唏噓,他深深嘆了口氣,鬆開一直緊握的劍柄,移步往回走去,獨留朱星延仍在雪地裡喃喃自語,傾吐著滿肚子苦水,他道:“我對她付出全部的愛,甘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她卻從未愛過我,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又有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