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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慈皺緊眉頭,問道:“莫非毅兒又有什麼事情?”
利子規道:“不僅如此,你的兩個兒子,將要進行生死搏鬥,你這個做母親的別錯過這場好戲。”
“毅兒和軒兒,他們……他們……”姚慈似乎忘記身上的劇痛,她一把抓住利子規的手,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利子規掏出一支翠玉金釵,擺在姚慈的面前,道:“這是你不知道哪個兒子的媳婦,反正是準兒媳婦交給我,證明她說的話不假,你的義子和幽雲教聯手,將在觀象塔內建雲毅於死地。”
“這……這……軒兒為什麼要這樣?子規,你幫我去阻止他們,不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姚慈盡一個母親最大的苦心哀求她。
利子規的手臂被她抓得生疼,便盯著她道:“你不要那麼激動,不然身上的傷口又會破裂。只有你才能阻止這場殊死搏鬥,而不是我。所以,你絕不能死,你要活著。”
姚慈全身彷彿有了一股迸發的力量,口中反覆地念道:“我絕不能死,我絕不能死。”
利子規道:“我為你換藥,明天再來看你。”
隔天,天降微雨,淅瀝淅瀝地敲打著心房。
姚慈早已甦醒過來等待利子規。良久之後,終於才把她盼來。姚慈一見到利子規就問道:“伊姑娘,你還有沒有毅兒的訊息?”
利子規輕輕擦拭身上的雨珠,淡淡地道:“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蟲,怎麼知道他的情況?”
姚慈道:“伊姑娘,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人,你這次又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在這個世上除了毅兒和軒兒,你就是我最關心的人。咱們算是同一輩的人,毅兒是你的晚輩,請你看在你姐姐和姐夫的份上,不能讓他白白送死。”
利子規打斷她道:“別再說了,什麼前輩後輩,自從我姐姐和秋櫻死後,我和你們姓雲的就沒關係,我和他是敵是友都不清楚,在必要的時候他對我這個前輩可沒半分尊重,我也不會對他這個晚輩手下留情。我救你,是因為你幫我監視王家打鐵店,讓雲毅搗毀宰相府的兵器,不然我才不會管你死活。”
“我知道你對我和毅兒一直懷恨在心,我也不求你,我自己爬也要爬去阻止他們。”
“你要明白,是你義子和幽雲教聯手對付雲毅,就算你阻止得了你義子,但是你阻止不了幽雲教。”
“正因為如此,我更要幫助毅兒,如果要死的話我也要死在毅兒前面。”
“你多說無益,我只是想讓你有個牽掛活下去,至於你兒子,他的事輪不到我去管。你放心吧,他後臺硬著,不用你操心。”利子規說完話,丟下藥一走了之。
她若有所思地從破廟走回宰相府,雨打在她身上,沾溼了她的發端,打溼了她的黑衣,她仍然不急不緩地走著,想好回宰相府之後的應變策略。在路經西南樓大街時,她忽然停下腳步望向御史府。她也不知為何要停在這燈火闌珊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
她慢慢打定主意要離開,有人卻走了過來。濛濛的細雨中她看清那人堅毅的面容,深邃而又清明的眸光射向她,令她猝不及防,急忙望向別處,躲開他的目光。
雲毅不思其解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利子規拿出那支翠玉金釵,交給他道:“這是她的信物,託我叫你別去赴死,她心上人將和幽雲教聯手在觀象塔上置你於死地,你好自為之。”
雲毅隨手接過金釵,卻不知如何處置它,見到利子規要走,他趕緊往前拉住她,卻不知要對她說什麼。有些話壓在心頭會令他猜測萬分,可一旦講出口又使他無言以對。他靜默了良久,還是問她道:“你是專門跑來告訴我的嗎?”
利子規被雨澆醒,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她與他目光相交,靜靜地回答他道:“如果你要這樣想的話那也好。”
雲毅沒有說什麼,任憑她的影子從眼簾消失,他都分不清她到底有沒有來過,如果不是手握著那支翠玉金釵,他甚至懷疑一切只是幻象,就像他在嵩山瀑布下看到和(炫)經(書)歷(網)的幻象一樣,極致的美好伴隨著隱匿的恐懼。他不再想下去,因為他是雲毅,該收起心,不被感情左右,更不能被消失於眼底的這個詭秘女子所魅惑。他又看回那支翠玉金釵,這是秋櫻在跟他決斷,情起情滅,他把它往夜空一拋,轉身離去。
利子規回去宰相府,叫侍女備水給她沐浴更衣,沒有她的吩咐,侍女都不敢進來服侍。她浸在水裡,放空一切任思緒翱翔。檀香已經燃盡,火燭也已覆滅,只剩下一盞孤零零的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