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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老爺們才喝那麼點。”

“不是沒有你這個女酒仙在嗎。等明年我帶你一塊回來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女中豪傑。”

“你帶我回去算什麼事？”任笑遲笑道，“小願還在我旁邊呢。”說著向李願擠擠眼。

“那就把你們都帶回來，我爸媽就喜歡熱鬧。”楚辰說。

“別別別，”任笑遲忙說，“萬一你媽一高興想認我做兒媳婦怎麼辦？”

“不會，”楚辰說，“我爸媽知道我的事，頂多會認你做乾女兒。”

任笑遲訝異道：“你爸媽不反對？”以前從沒聽楚辰提起過家裡的事。

“他們一開始是反對的。”楚辰說，“我一直做他們的思想工作，並再三保證絕對不會亂來，絕對會注意安全。後來他們也想通了，跟我說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就去做，他們會支援我。”

任笑遲看看李願，感嘆道：“你很幸運，有一對真正愛你的父母。”

“我很感謝他們，”楚辰不無自豪地說，“我也愛他們。”

李願盯著電話，不覺出了神。

一回來，羅燁就去睡了。他這一天著實辛苦，先是在家幫任笑遲打掃房間，然後又到李願家幫他擇菜、洗菜、擺碗筷、放鞭炮。但他很高興，那種激動、雀躍之情明顯地表現在臉上。在（炫）經（書）歷（網）過生活的黑暗之後，現在的他無疑是活在光明中。

房間裡很暗。有光亮起，沒一會就滅了，接著又亮起，又滅，如此反覆。

任笑遲仰躺在床上，光滅了，伸手按一下鍵，手機的背光燈又亮起，滅了，再按一下。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般猶豫，以往她都是直接撥通那個號碼，笑著說：“洛楓，新年快樂！”可是現在看著那個號碼，她卻遲遲按不下呼叫鍵。

她在擔心，擔心這個號碼已停。從那個陰天開始，這個號碼就一直打不通。她不知道洛楓是否放棄了這個號碼，那新的號碼又是什麼？即使這個號碼還是通的，洛楓接了，她要說什麼？洛楓又會說什麼？

當光又一次滅了時，任笑遲下定決心，既然還是朋友，打個電話道聲新年好又有何妨。

忘了是第幾次嘗試，任笑遲終於按下呼叫鍵，把手機放到耳邊，屏息聽著。“嘟……嘟……”任笑遲一下子坐起來。居然通了！在大多數人都換了彩鈴的情況下，這樣原始純粹的聲音竟是如此動聽。

怎麼沒人接？鈴聲一下一下地響著，如橡皮擦般把任笑遲的驚喜一點一點地擦去。慢慢地躺下，盯著手機螢幕上的數字。那數字每跳動一下，她就緊張一分。她怕下一秒呼叫就會停止，她不知道停止之後是再打一遍還是就此放棄。她希望時間不要過得如此之快，快得讓她無措。

突然，螢幕變了一個樣，不再是呼叫，而是……通話！他終於接了！任笑遲暗道一聲“謝天謝地”，立刻坐起來，把手機送回耳邊，輕叫一聲：“洛楓？”

沒有回應。

“洛楓？”任笑遲又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手機壞了？不對，之前還跟丁嵐和胡朔他們拜過年呢。“洛楓，是你嗎？”任笑遲問道。

“是我。”終於，磁性醇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任笑遲一下放了心，笑道：“洛楓，新年快樂！”

洛楓回了聲：“新年快樂。”

“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身體健康、平平安安、吉祥如意、萬事大吉、心想事成，”任笑遲一口氣說了很多吉祥話，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青春永駐。”

洛楓似乎是笑了起來，任笑遲能感覺到他話裡淡淡的笑意。“我才32。”他說。

任笑遲笑道：“那就祝你永遠32。”又說：“你不祝我嗎？”

洛楓沉默了幾秒鐘，說道：“我祝你健康平安。”

任笑遲苦笑道：“我現在正需要這個。”停了停，問道：“洛楓，你在哪呢？”

沒有回答。

“什麼時候回來？”任笑遲又問。

依舊沒有回答。

“我們能見見嗎？”任笑遲接著問。

還是沒有回答。

任笑遲笑了笑，說道：“好了，我不問了。洛楓，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始終沒有回答。

任笑遲看了看螢幕，上面顯示仍在通話中。她也沉默了。

兩人相對無言。天地彷彿靜得消失了，只有電磁波連線著這頭與那頭。

涼意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