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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爸最喜歡兒子了，於是我這個累贅就被送到我爺爺家了。知道我為什麼比你們都小嗎？因為我上學上的早，我5歲就上小學一年級了。我爺爺農村的，他有7個孩子，孫子孫女一大堆，要不是因為我爸出的辛苦費夠高，他估計都懶得理我。把孩子扔到學校是個好辦法，能省很多心。”

“我爸有很多兄弟姐妹，可只有他一個人混出了樣，我也有很多堂兄弟姐妹，可只有我一個死了媽，在城裡出生，被扔到鄉下。伯伯叔叔姑姑嬸嬸堂哥堂姐堂弟堂妹，他們對我爸又巴結又怨恨，對我，呵。”

“我不過是個笑話。”

“就連我外公外婆也討厭我，他們恨我爸，也恨我。”

“我媽是他家唯一的大學生，跟我爸在同一個初中教書，如果我爸沒下海，如果我媽不早死，如果我爸肯多拿點錢出來，他們能過得更好。”

“哈哈，他們過得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想讓我拿錢養你們，簡直是沒門。”

慕楓緊緊抱著林紫，低聲說道：“別說了林紫，別說了，都過去了。”

林紫抬起眼木然看著他，臉上的淚已被風吹乾了，只聽她啞著嗓子說道：“我曾發過誓，這一天再也不是我的生日，我再也不是這一天出生的。這個可怕的日子，我討厭這個日子。”

“從我上大學的那一天起，從我改名字改生日那一天起，我再也不是李悠了。”

“我再也不是那個可悲的女孩。”

“再也不是。”

慕楓緊緊抱著她，低聲喚道：“林紫。”

林紫睜著空洞的眼睛，喃喃低語：“林紫，林紫，我終於是名正言順的林紫了，我終於還完債了，終於和他們斷絕關係了，終於在報紙上發表了，終於實現了。”

“林紫，我是林紫。”

我終於解脫了。

又喃喃了很久，林紫終於睡著了。

她唇角開開合合，似在唱著什麼歌。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媽媽的心啊魯冰花……”

吃飯

林紫是被晃醒的。

慕楓又是叫又是搖又是捏鼻子，好一會林紫才有轉醒的跡象，極緩慢極緩慢的睜了數次，才半睜開眼睛。

“喝點粥，把藥吃了再睡。”

林紫半睜著眼睛，又閉上了。

好在昨晚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慕楓也沒指望她能聽懂自己的話，配合自己，於是自顧自的把藥和在粥裡，一勺一勺餵給林紫。估計這會她是真餓了，雖然閉著眼睛，吞嚥的卻不慢。

很快吃完兩碗粥，慕楓又灌了半杯水進去，鬆了口氣，重新讓她躺平蓋好被子，戴好帽子，回去上班去了。

下午下班回到家，林紫正在洗澡。

等了好一會終於出來了，人還是木呆呆沒完全清醒的樣子。

慕楓拉著她走到桌前，“吃點飯，吃了飯就好了。

我僵硬的往前走，感覺好累好累，像是幫愚爺爺移了幾千年山似的，大腦完全斷路了。

吃了一碗粥，終於覺得腦子裡有點熱氣了，我極緩慢的扭轉脖子，極緩慢的說道：“慕總，我這是怎麼了？”

慕楓停下筷子，隨口說道：“沒什麼，不過是灌了7聽啤酒，2瓶紅酒，大半瓶二鍋頭和幾口老白乾，連哭了幾個小時，吹了幾個小時冷風發燒了而已。”

我極緩慢的抬起手，極緩慢地摸上額頭，“我昨晚大概是太高興了。”

怪不得我眼睛這會好乾好澀。

啊，我好像想起來點，我讓慕總還我年終獎來著。

他答應沒來著？

靠！

“你這會感覺好受點了嗎？”

我極緩慢的抬起頭，“如果這會算好點，那我昨晚豈不是難受死了。”

慕楓搖搖頭，“太謙虛了，我看你昨晚一點都不難受，睡得挺香的。我倒是挺難受的，不僅要把你搬回來，還要找人給你洗澡、給你找衣服、餵你吃藥。”慕楓說著指指手臂上的一道紅痕，“還記得嗎？昨晚我餵你吃退燒藥和解酒藥，你說我是耗子精，要餵你吃老鼠屎的事了嗎？”

我極緩慢的抬起雙手，捂住臉，“不記得了。”

怪不得早上起來發現頭上戴著帽子，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原來是發高燒了。

“那你昨晚非要我把你買的被套拿回來，說要送給我當衣服穿，我不穿就要跳崖自盡的事呢？”

“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