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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出半頁白紙都要給我仔細檢查。”
紫繡疑惑:“範炊生在文人學子中威望極高,但他從來不參與政事,不過掛著大學士的虛名而已,不瞞太上皇,屬下和他有過幾次接觸,深知他正直秉性,現今陛下名至實歸,他絕不會聽命瑞王殿下行不軌之事,再瑞王素來行事謹慎隱秘,他若有心利用範炊生,怎會在敏感時期明目張膽請他過府。”
羽帝拍拍他地肩笑道:“紫竹,看來你對這個範炊生頗有好感啊,我也相信他的人品鳳骨。但……”他語調急轉,“初兒行事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越是至關重要的事他越會挑誰都意想不到的人託付,而敵手警惕盯住的臂膀,卻往往只用來玩陣,其實調查範炊生只為求個心安,就當和自己兒子玩一場無傷大雅的小賭。”
紫竹聽罷跪地:“屬下明白了。”
“另外,無論查到什麼先拿給我看,暫時不要讓衍兒知道。”
紫竹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和來時一樣無聲離開,他侍奉羽帝多年,深知這位英明帝王每一句話,每一個指示都有他的道理,他雖不能全理解,但有一點他無比明瞭,雲意衍和雲意初兩個皇子,羽帝都想保全,如果非要選其一,他必舍雲意初。
是夜,雲意衍帶兩名神侍便裝進入瑞王府,跨進小門的一刻,他錯覺時光退回到雲意初領兵奔赴無水關前夕,那夜他也是這樣低調的來,引路地也是那名唇紅齒白的小書童,唯一的不同只有稱呼從太子殿下變換為陛下。可這一次夜會兩人卻不歡而散,雲意初心不在焉敷衍他所有問題,無論他出言相激還是動之以情,雲意初就像一塊滾刀肉油鹽不進,最終他拂袖回宮,兄弟倆一個在南書房喝了一夜悶酒,一個在黑漆漆的寢室裡坐到天明。
十二天後,瑞王府破天荒送進宮一封奏摺:“上策——通婚,下策——殺盡。”
通婚?雲意衍看著那兩個字愣住,他和他竟然想到了一處,將堯今人徹底變成羽國的子民,同化他們地風俗、信仰、血液,將堯今兩個字徹底抹殺,而堯奴們則感恩戴德為羽國開闢最西邊千里荒原……可這摺子送來的時機未免把握得太巧,好似在幫他堅定決心一樣,真的是英雄所見略同,還是雲意初無形中引領他走到這裡?沒人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整個上午他都在小心權衡,如果其中藏著陷阱會在哪個階段?他靜靜將所有步驟反覆推演數次,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可行。
朝議,爭執,拍板,下旨,出乎尋常的順利,百官所爭論的無非關於後續步驟的跟進與實施,雲意初
笑:“時機……到了。”
是夜範炊生書房的燭火長明未熄,清晨他攜前朝名家書法一卷再次登臨瑞王府,與此同時,親自潛入範府書的紫竹帶著三張皺巴巴差點被燒燬的書稿急奔回九華宮,當他顫抖著將紙頁遞給羽帝時,羽帝閉目頹然坐倒在軟榻上,他賭對了……只有天知道他這一次多想賭輸!
紙頁被攥得潮溼,羽帝遲遲不敢展開來看,紫竹重重跪地道:“當屬下求您,別管了!什麼都別管了!屬下向您誓會護新帝周全。”
“論天分,論狠辣,衍兒比不過初兒……衍兒地性命誰都無法從你眼前取走,可初兒要奪的是皇位,你鬥不過局勢。”羽帝緩緩抬手,紫繡不顧尊卑一把拽住,羽帝笑道:“即使不看我也只剩一個多月可活,我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執著呢?紫竹,放手。”範炊生蒼勁的手書一行行映入眼簾,文章雖殘缺不全,但羽帝只看一頁便知道手中握的是篇什麼東西——佈告天下的討伐檄文,言辭犀利澎湃,旁引輔證,直指雲意衍毒害威逼親父退位,勾結堯今皇族餘孽,謀害前太子……林林總總七八條大罪,條條天理難容。文辭精彩,執筆的人更精彩,雲意初連範炊生都能說服何況懵懵懂懂的年輕後生、普通百姓!而朝中那些人尖子即使看透也只會屈從於更強大的一方。恐怕配合討伐檄文還有一系列他沒抓到但猜得到的物證、人證,雲意初敢做就絕不會留給雲意衍任何翻身的餘地。
“不愧留著雲家地血,夠狠!夠毒!堯奴脫籍……一石二鳥,釣範炊生上鉤,又給衍兒日後挖下一個深坑,我死後屍身必定帶有劇毒,無論被誰故意揭破,衍兒就是有一百萬張嘴都辯不過……”羽帝一口黑血噴在紫繡左肩,紫繡呆呆望著羽帝,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風不留臨走千叮萬囑要羽帝保持平和心情,不可過喜,不可動怒,不可憂思,不可傷情,但身處宮內怎麼可能做到!?
“這樣的兒子不值得您容忍!他竟然……竟然要利用生父之死栽贓逼迫兄弟,無恥之極!陛下動手吧!範炊生今日去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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