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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吁吁,怎麼也舉不動了。老菴頭一看,急了,手拍**嚷道:“他姐夫,你使勁兒舉呀!”一句話說露了餡兒,那金鐘一下子從九人的手中滑了下去。再下去撈,怎麼也撈不著了。
人們說,老菴頭以八子一婿充九子,冒瀆了神靈,所以,金鐘再也沒現身。
井中有寶的傳說一直吸引著人們。
人們為了實現“撈金鐘”的夢想,又因為“九”在數字中最大,屬“陽”數,人們就給自家的男孩起乳名兒叫“九”。
大凡人們給孩子起乳名兒。都是頭一個叫“大”。第二個叫“二”……依次往下順延。安仙寺周圍村莊地人家為了能佔住“九”字。同時也寄希望能生出九個兒子來。頭一個兒子起乳名兒叫“九”。第二個叫“八”……依次往下倒延。所以。男性乳名兒叫“九”地特別多。
當然。也有不信這一套地。王長道就是個例子。因為他在兄弟行中是老么。此是扁外話。
農村一般過了重陽節。也就地淨場光。到了農閒地時候。勞作了一年地莊稼人。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沐浴著溫暖地秋陽。在大街上說說笑笑逗樂和。
這天。王長道也夾個小板凳來到大街上。湊到一夥兒老頭群兒里拉閒呱。
艾九也在場。說著說著。就說到打“諱九”賭上去了。
王長道自是自豪。一副洋洋得意地表情。
艾九雖然服輸,但看不慣王長道這種自命不凡的神氣。心想:贏了也不是你自個的能耐!咱倆八兩對半斤(注:指過去的老稱。一斤十六兩。),誰不知道誰這兩下子!想起王長道平時說話總愛帶個“哪有這事”的口頭語,就故意挑起話頭說:“王老九,四個兒子都娶了媳婦,往後說話也該注意著點兒了,別一天到晚的光‘哪有這事’‘哪有這事’的了。真豈有此理。”
王長道笑笑說:“真是老鴰落在豬身上,光看見別人黑了看不見自個黑。你的‘豈有此理’說得也很有水平啊。哪有這事。”
艾九眨巴眨巴眼說:“你看,咱倆都有個口頭語,淨惹人笑。我下了老長時間的決心了,怎麼也改不了。這樣吧,咱倆一塊兒改,行麼?真豈有此理!”
王長道說:“行啊。不就一句話麼,記著就行了!哪有這事?”
“可不像你說的這麼輕鬆。這玩藝不疼不癢的說改還真不好改。我看咱倆動真格的,賭一條罰規,誰要再帶口頭語就罰誰。怎麼樣?豈有此理!”
“行啊。賭什麼呢?哪有這事?”
“咱就賭今天中午這頓飯。我再說‘豈有此理’,今天中午你到我家去吃。我讓我最小的兒媳婦給你端菜漫酒;你再說‘哪有這事’,今天中午我到你家去吃,你讓你最小的兒媳婦給我端菜漫酒。怎麼樣?豈有此理。”
“賭就賭唄,還捎帶上兒媳婦幹什麼?哪有這事。”
“不叫你為為難,你會長記性?豈有此理。”艾九壞笑著說。
其實,艾九心裡另有打算:他是在找機會想辦法接近梅蘭花,試探試探看能不能說出“九”字音來。如果說出來了,那上次的賭就不能算他輸!梅蘭花在王家是最小的兒媳婦,所以才提了這個條件。
原來,越是上年紀的人越把臉面看的重要。東西上吃點兒虧不要緊,要是面子上吃了虧,比剜他的心頭肉還痛。艾九雖然輸得服服帖帖,心裡難免不彆扭。這次主動提出和王長道比改口頭語,也是為了往回找平衡。
王長道是贏家,自然不會考慮這些事。反正是逗樂和,也就沒當回事,應了下來。
人們繼續說著話拉著呱兒。
艾九和王長道可就都加了小心,避免自己再帶口頭語——都年級一大把的人了,就算是個遊戲,也不願當著眾人的面輸。
艾九有意挑起話頭,說:“你說怪不怪,我家的公雞下的都是雙黃兒蛋。”
人們一下鬨笑起來。知道這是和王長道逗悶子哩,都用眼睛望著他。
王長道一聽逗話哩,也隨話打湯浪地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昨天,我家的公牛下了一頭小母牛。”
艾九說:“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拿出月餅正要吃,我表侄兒來叫我,說我那守寡二十多年已經六十多歲的大表嫂要生孩子了。我想去看看,一出門,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趕忙提著一個燈籠照著去了。嘿,還真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王長道說:“去年臘月三十晚上,我表哥肚子痛來叫我,我走了去的。那大月亮天,錚明瓦亮的跟白天一模一樣。還沒進家門就聽見嬰兒哭,原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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