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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沈培經歷的,也許比很多人都要殘酷。
她的嘴唇被某種鹹澀的液體沁得透溼,沈培的身體在她身下輕輕顫抖,上衣已被冷汗浸透,象澆過半桶水。
譚斌嘗試著去解他的衣釦,“衣服再不換就臭了,我幫你,我們慢慢來成嗎?”
“不!”沈培立刻握緊衣襟,警惕地後退。
“好好好,不換就不換。”譚斌住手,扳過他的臉正對著自己的眼睛,“不過你得答應,以後不許亂髮脾氣。”
沈培看著她,譚斌的眼睛裡滿是關切和詢問,可那是他拼命想要逃避的東西。
他掙脫譚斌的手臂,轉開臉說,“我想回家。”
譚斌吃一驚,又不能明確決絕,只好哄著他說:“你聽話再養兩天,我們和醫生商量。”
沈培終於呼吸平穩地睡著,卻維持著一個古怪的姿勢,雙臂護在頭頂,身體象嬰兒一樣蜷成一團。
譚斌滿心痛楚和疑慮,完全無法想象沈培曾經歷過什麼。
他心裡象是有個黑洞,既不肯面對也不肯消化,只是執意地逃避。
透過關係設法搞到甘南公安局的驗傷報告,那上面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於是請心理醫生的建議再次提上議程。
沈母依舊興趣不大,只抱怨說國內沒有合格的心理醫生,掛牌的心理診所,都是在敷衍了事地混飯吃。
最後是沈培父親出面,找到一位大學的心理教授,留洋的博士,她才不再說什麼。
但教授和沈培的第一次談話,卻不是很順利,因為沈培非常抗拒,不肯配合。
譚斌洩氣,苦惱至極。
那位教授卻安慰她:“沒關係,非主動的患者都是這樣。治療過程應該是非常放鬆的,醫生對患者沒有太多要求,只要他能按時與醫生接觸,真實地表達自己就可以了。可是他現在的心態,顯然並沒有做好準備。”
譚斌煩悶地揪著頭髮,“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
“給他一個寬鬆的環境,不要給他任何壓力。心理治療其實是一個面對真實自我的過程,真正內心衝突帶來的焦慮和痛苦,有時候會超過事件本身造成的傷害,沒有痛苦的心理治療,只能是止痛針和麻醉劑,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說白了,這只是一種輔助手段,其實靠的還是患者的自愈能力。所以一定要讓他自己做好準備,有體力有勇氣經歷整個過程。”
譚斌非常吃力地理解了。
午餐時約文曉慧出去透口氣,她滿懷鬱悶地總結:“就是說,世上並沒有上帝,永遠只能自己救自己?哦,曉慧,這也太讓人失望了!”
文曉慧笑起來:“譚斌你永遠都是這麼天真,我真愛死你了!”
“喂,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好吧好吧,那麼天真小朋友,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沈培執意要回家,誰都勸不了,鬧得厲害,不答應就不吃飯,也不吃藥。”
文曉慧不笑了,“那你怎麼辦?總不能跟到他家去,他媽是那樣的一個人。”
“他要回自己的房子,不要他媽,也不要保姆,我跟過去照顧。”
文曉慧手裡的筷子掉在桌上,“我靠,這麼艱鉅的任務,你想好了?”
“嗯。”譚斌不停地嘆氣,“現在只有我說話他才聽兩句。”
文曉慧認真想了想,最終下了定義:“聖母,你丫就是一改不了聖母情結。”
譚斌羞怒交加,用力拍著桌子說,“媽的我就是,老子還被下面的小崽子算計呢,三季度生生多出來一百多萬歐元的任務,完不成你知道我啥下場不?這場遊戲我就得乖乖認輸,我拼死拼活幹三年為了什麼?”
文曉慧看著她啼笑皆非,“譚斌我覺得你還是設法討好沈媽媽比較有前途,嫁過去和她一樣現成的少奶奶,吃穿不愁,多好……”
譚斌住了嘴,呆半晌說,“好象還是辦公室簡單。”霸氣書庫*ūmdtΧt。còm網
文曉慧搖頭,“吃飯吃飯,吃飽了才有精神回去做瑪麗亞。”
那半個月譚斌過得相當艱難,作息完全混亂。
婚前不同居的誓言被徹底打破,她收拾東西搬進沈培的住處。
工作的壓力還在其次,北京曾是她管轄的地盤,客戶都還相當給面子。
只是飯局應酬少不了,每次她只能趕前半場,飯局結束就匆匆忙忙往回趕。保姆王姨白天在家照顧沈培,見她回來才肯交班離開。
吃飯往往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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