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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放鬆下來,無名村的一幕歷歷在目,她再也承受不起那份痛楚。“因為我們心在一起。”彥惻回答。他始終相信這份感情,所以,他才始終堅守,不論她是否在他身邊。翎落轉身,投入彥惻懷中,是啊,他們的心在一起,一直都在的。兩人靜靜的相擁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溫情。
“彥兒啊,老頭子有事和你說。”吃過早飯,玄音老人將彥惻拉到一旁。“伯伯,您說。”“你娘,還沒有走。”彥惻神色一僵,算算時間,妍姬他們的確不會這麼快離開的。“你看,他們住在那裡。”玄音老人揚手,指向離這裡最遠的孤立小樓。彥惻看過去,皺眉,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彥兒,老頭子已經告訴她真相,她的表情,老頭子一輩子忘不了。”玄音老人嘆息,眼前浮現出妍姬那失措,懊悔,苦極的樣子,讓人心生不忍。“伯伯,我會去看她的。”終於,彥惻開口,妍姬,畢竟是養育了他這麼多年的人,即使當年傷他如此之重,但,他還是做不到置之不理。“嗯,伯伯沒有看錯,你是好孩子。她在等你。”玄音老人欣慰不已,想到妍姬淚流滿面和他說著當年對彥兒的傷害時,他簡直不敢相信,彥兒的痛苦,竟是親孃的作為。
彥惻獨自來到那小樓前,屏住呼吸,靜靜聽著裡面人的對話。“凝兒,原來,我最對不起的人竟是彥兒。”是妍姬的聲音,其中的脆弱和後悔是彥惻沒有想到的。“小姐,別想了啊!您每天都說,凝兒知道你的苦,可是,真的不是你的錯啊。”凝兒勸慰,卻不知道,還能怎麼說讓妍姬好過一些。彥惻叩門,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了。“來了。”凝兒應聲,開門,看到彥惻時怔住 ,下意識脫口而出:“彥兒。”彥惻微微頷首,繞過凝兒,看向同樣怔然的妍姬,“師父。”依舊不變的調子,卻難得有著壓抑的情感。妍姬回神,只是看著彥惻,一言不發。她的兒子啊!她竟然那般對他!愧疚排山倒海的襲向她已經不再堅強的心房,身子微微晃了晃。彥惻卻已經上前扶住妍姬,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虛弱的師父,是的,師父!他真的叫不出那一聲“娘”!“彥兒,你可恨我?”妍姬終於說話,竟抑制不住聲音的顫抖,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彥惻。彥惻搖頭,沒有半分猶豫。當年的事,讓他過了一段活死人的生活,可是,他依舊沒有恨過。“為什麼?”妍姬問道,她瞭解他,可是,她傷他如此之深,為什麼還能不恨。“您是師父。”簡單四個字,就是理由。或許,恨於他來說,是一件從未想過的事。“彥兒啊!”妍姬再也忍不住,伏在彥惻懷中,哭得肝腸寸斷。彥惻只能僵直的身子任憑妍姬發洩,但心中,還是有些疼痛的。凝兒在一旁,看著小姐如此,竟笑了。原來,人世間的感情就是這麼奇妙的事,你虧欠的人,成了你最親的人,除了難過,還是有著欣喜吧,只要,那個人還在。
好久之後,妍姬才收起了情緒,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冰冷的人了。“師丈的傷。。。”彥惻還是問了出來,相信妍姬已經找齊了三十六顆寶石珠。妍姬的臉色黯了下來,她不得不承認,一切皆是天意,她記得玄音老人一臉惋惜的說:“妍兒,我已經為了彥兒耗費畢生功力,騏亮,我無能為力了。”如果不是碎心掌傷了彥兒,騏亮,就會康復,二十多年的祈望,一下子被打碎,妍姬卻是哭不出,自己種下的因,只能承受這樣的果。如今,看到恢復健康的彥兒,她還是欣慰的。騏亮,她是會陪一輩子的,彥兒,她卻不能的。“沒救了。但寶石珠畢竟不是俗物,無修說,騏亮會比現在好些。至少,他可以有倚靠的坐起來,說話,也可以比以前多。”妍姬說著,絲毫沒有發現,她是如此希望彥兒能多知道關於騏亮的事。“我想看看他。”彥惻請求,內心,對親情,還是渴望的。“跟我來。”妍姬笑了,開心,滿足。
二層小樓,彥惻終於近距離的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騏亮安靜的倚靠著柔軟的被褥,看到妍姬時,竟能看出眼神的光亮:“妍兒。”妍姬連忙上前,坐到騏亮身側,習慣性的將手環住他的腰,讓他倚在自己懷中。彥惻卻是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深厚的情感,心中,充斥著無言的感動。手,竟像有意識似的,輕輕握住騏亮無力的手掌,微涼的溫度,竟讓他安心。妍姬見狀,笑意更深,她知道,彥兒恐怕不會叫自己“娘”,但是,對於騏亮,一個他以前未見過,卻是父親的人,卻是本能的願意靠近。騏亮的眼神看向彥惻,以往,他的目光中只有妍兒。在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情況下,騏亮衝著彥惻開口:“彥兒。。。”依舊是這個音,卻難得的聽出了不同的調子。妍姬喜極而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爹!”彥惻也叫了出來,唇角上揚,他不是孤兒了,他是有爹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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