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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
他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陪伴她,絕不會比給安昕的少!
可是她們卻告訴她……秦深,死了。
“怎麼不可能呢?”好笑的看著失態的霍婧兮,秦悅仍然在笑,可是眼眶早就紅了,眼淚縈縈繞繞的混淆她的視線。
她不能哭!
“高高在上的霍小姐,這麼快你就忘記了嗎?”目光死死釘在霍婧兮身上,秦悅顫抖得厲害極了。
她忍了太久,太辛苦。
她以為自己不會恨,怎麼可能不恨?!
“一年零七個月前,你到溫哥華參加名媛社交,半夜四點,因為你失眠所以心血來潮讓我哥在一個小時內出現,就為了陪你看日出!你明知道我們住在郊區,一個小時……我哥開著時速過兩百的車出了事故,你忘記了?!!”
“你還不停的短訊問他愛不愛你?如何證明他愛你?你把他玩弄在鼓掌,最後弄死他,你滿意了?!!!!”
“你知道後來他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一年多隻能躺在床上每天忍受劇痛和併發症有多痛苦嗎?你知道他等死的時候想見你最後一面的樣子有多期待嗎?”
“你還想繼續和他玩你情我願的遊戲?可以啊!!怎麼不可以!!你死了就可以!!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和他一起死??!!!”
舊傷難愈
隨著秦悅每多說一句話,都能讓霍婧兮臉色更難看一分,可是那些真實,一句接著一句,敲痛了安昕。
他們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她對這句話將信將疑。
一定是秦深的離去還不夠長久,可是啊……只要想到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能鑽進他溫暖的懷抱,再也無法看到他爽朗的笑容……似乎,癒合的傷口又被撕裂,露出原本鮮血淋漓的模樣,疼痛感鑽心入骨。
安昕忽然想起來了。
她最最想忘記的……
那段時日加拿大的天色總是灰暗著,天空匯聚了散不去的陰霾。
秦深精神好的時候會與她開玩笑,說這天在配合她和秦悅憂鬱的心情。
可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時,則靜靜的望著窗外,望著那片灰濛濛的天,愈發消受的臉龐往昔神采不再,明眸中的光在點滴流逝。
那時她們都知道,他定在想念著一個人。
經過了十三場大大小小的手術,只能延續他多活半個月,是安昕聽到他在深夜不斷的夢囈著誰的名字,她想,或許讓他見一面也好,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
結果呢?
思緒被秦悅失聲的痛哭拉回現實,安昕上前去擁住她,安慰她,“好了,乖,我還在……”
她說,還有她在。
秦悅何嘗不是她的唯一。
明亮的高階時裝成衣店內,無法停止的是絕望的哭聲,霍婧兮僵得像一塊石頭,多得店長提醒,她才回過神來。
安昕亦是看向她,淡聲,“如你所聞,阿深死於那場車禍,不過假使你沒有欺騙他,沒有給他製造一個又一個的期望,也許他會去得安心一些。”
霍婧兮難抑的狠狠僵凝,連身上的禮服都顧及不上了她取了外衣匆匆裹上自己,落荒而逃。
……
六點。
市中心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
安昕站在陽臺上靜靜的注視這座她長大的城市,六點了,街燈一條條的亮起,霓虹交錯,聖誕節的狂歡還在繼續,分外的炫目。
刺骨的寒風向她席捲來,她卻麻木得毫無感知。
將調出的電話撥出號碼,對方接得很快,說話的聲音裡都是警惕,“找我有什麼事?”
“當然是有事才找你。”安昕一口的理所應當。
顧染的疼處被她捏著,對她的態度只能忍,“你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做不到的,也會想辦法完成。”
“很簡單。”安昕有些喜歡顧小姐的快人快語了,把視線定格在市中心的會展中心,陰謀在眼裡閃爍,“關於晚上的慈善宴,我有一樣東西想要拍賣……”
去吧,讓她痛苦
打完電話,安昕從陽臺回到房間,雷少傾剛從秦悅的臥室出來,手裡中托盤裡的食物看似沒怎麼動過。
他與她一個‘無能為力’的的表情,安昕嘆息,走過去接過食物,“我去吧。”
“你決定好了?”雷少傾問,望住她的眼色裡沉暗無波。
他在等。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