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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蘇小米有些手足無措，更似心頭忽冷忽熱。總有連心兒都潮溼的感覺。她想起母親曾孤獨唱過的《潮溼的心》——

是什麼淋溼了我的眼睛，看不清你遠去的背影。

是什麼冰冷了我的心情，握不住你從前的溫馨。

是雨聲喧譁了我的安寧，聽不清自己哭泣的聲音。

是雨傘美麗了城市的風景，留不住身邊匆忙的愛情。

……

匆忙的愛情，她擁有過麼？

風皓天就站在她面前，手中攥著那張信感沙灘照，長眸含笑，懶懶的模樣，居高臨下瞄著她。

很開懷。他那模樣就是甕中捉鱉。

她是那隻跑不了的鱉……

仰首，黑白分明的眸子細細打量著面前似要吃了她的男人，她輕輕合眸，平復好一會兒。而後輕笑：“風總大婚了吧？不過看來尊夫人沒照顧好風總。”

憔悴不說，連胡茬都出來了。

似沒聽到蘇小米的諷刺，風皓天依舊按部就班地打量著久違的女人。

咖啡色的超大號風衣裹著，整個身子都包了起來。幾乎連後腦勺都包著，根本看不到脖子。黑色的休閒褲，足踏深藍休閒鞋。手上還戴了雙手套。像個生活在城堡裡的女人！

一抹清新，半點疏離，略帶憂愁，眉眼間隱隱有著憔悴——很雋永的女人。

風皓天頷首，果然不愧是他風皓天的女人，怎麼變都有味道。黑瞳下移——

驀地死死盯著她肚子……

對了，於帆是有說過他是和孕婦打交道。剛剛風鴻也似乎說過……

他剛剛太過激動，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

懷孕！

她和他一起是沒有避過孕，可離開時半點預兆也沒有，怎麼會有孕？

這身孕是什麼時候有的？

五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她有孕。

風皓天臉色驟變。

瞄過旁邊兩個男人，射出憤怒的火花，風皓天準確抓著蘇小米雙肩，幾乎把她提起來：“誰的種子？”

他那麼賣命了，奉獻的種子數不勝數，個個身體強壯，構引她的卵巢。誰知他不在她身邊還懷孕了。12VVF。

“這不關風總的事。”蘇小米默默垂首，她的心，痛了。忽然想把自己關起來……

誰的孩子？他也好意思問是誰的孩子！在他心目中，難道就一直停留在“情人”那個層面？

“誰的？”風皓天黑瞳噴火，誓不問出來不罷休。挺直的鼻樑幾乎觸到她潔淨的額頭。

“別為難米兒！”藍輕舟和司徒瀾齊聲阻止。一左一右要上前架開風皓天，讓米兒解放出來。

挺拔身軀巍然如山，風皓天身形一晃，挾著蘇小米的身軀奇異後退，連同蘇小米都後退一步，依然在他掌控中。

風皓天眉宇蹙成深壑，強大的氣場無形中湧現。令藍輕舟和司徒瀾不敢上前一步。

“說，是誰的？”敢動他的女人，殺無赦。

“我的。”

“我的。”

藍輕舟和司徒瀾異口同聲。然後面面相覷，兩個性情極好的男人瞬間達成共識，一起望向風皓天。

堅定，大方，凜然。

“很好！”居然有兩個！風皓天聲音冷似鐵。

過玻慣慣了。無語問蒼天，蘇小米無力地瞄過兩個一心護著她的男人。就算要保護她，也別承認這事好不好……

“我要你親自說。”風皓天咬牙切齒。雙手加重在她肩頭的力氣，犀利眼眸淡淡掃過面前兩個爭著做爸爸的男人。很好，不過五個月，這女人的仰慕者不少反多。

蘇小米笑了，淚花閃爍，眸中閃過特別的光芒：“風總，我說出來的話，你會拿他怎麼樣？”

“我會……”一字一頓，風皓天字字鏗鏘，“我會把他流放到雪島上陪李達。”

李達？有些恍神，曾經的他是護著她的。李達罪不致死，可他硬是讓阿瑟流放李達。生死難料。

“這個辦法不錯。”蘇小米恍然笑了。聲音低柔，似乎不是站在冬日的臺北寒風中，而是在三月柳葉下共訴衷腸，如春花般柔媚，“風總放開我。米兒會乖乖告訴風總。”

這樣才乖，風皓天眉宇稍松，鬆開鉗制她的雙肩。

才一鬆開，蘇小米忽然踮起腳尖，身子幾乎貼著他的，支撐著笨重的自己。掄起巴掌，對準風皓天迷人的俊臉甩去——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