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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顏被苻離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悄悄往他那邊靠近了些許,“伯英?”
“嗯?”
“你在想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苻離碰到她擱在床沿的手,便順手握住,略微喑啞道,“你餓不餓?”
姜顏險些被他笑死。七夕那夜都箭在弦上了,他也是這麼問自己的。
“看到你就不餓了。”說著,姜顏撐在床沿上,側首親了親他的嘴角。
淡淡的胭脂紅印在他的唇畔,給他過於冷清驕傲的容顏添了幾分顏色。燭影搖晃中,姜顏眨著眼問他:“這口脂,味道如何?”
苻離愣了愣,慢慢轉過臉來看她,眼角彎出一個淺淡而溫柔的弧度,說:“沒嚐到,再來一次。”
說罷,他更用力地回吻住了姜顏。
這一吻便是不可開交的熱烈,精美的衣帶散開,華麗的鳳冠也被隨意摘到一旁,姜顏描畫精緻的妝容有些暈染,唇上的口脂在嘴角劃出一道淺紅的媚…色,看上去如花朵初綻,十分誘人。
苻離的手放在姜顏的衣襟上,那是一道束縛,只要他解開,便可釋放一切、擁有一切。
可他在看著姜顏,靜靜地看著,忍著身體的煎熬問她:“阿顏,你還怕疼嗎?”
姜顏鬢髮散亂,如墨般暈在枕邊。她想了想,輕輕喘息著說:“怕。”
苻離的神色黯了黯。僅是片刻,他收回手,輕輕點頭道:“好,別怕。”說罷,他輕輕吻了吻姜顏的鬢角。
姜顏要被他的這寥寥數字給心疼死了。她攥住苻離的手,不讓他後退,而後纏上他的脖頸,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但是,你可以試著不讓我那麼疼。”
最後一道枷鎖落下,愛意決堤,席捲了苻離的理智。
燭影搖晃,月色皎潔,明明是秋的蕭瑟,可室內的春光卻還漫長。
前庭,賓主盡歡,魏驚鴻和鄔眠雪也相繼散去,門外,程溫一身靛藍的常服,與燈籠下回首,對阮玉溫聲笑道:“天色已晚,我送阮姑娘回府。”
將阮玉紅著臉,似乎有些猶疑,程溫又補充道:“順路,不礙事。”
燈光中,他腰間一抹鮮豔的紅,同心結隨風微蕩,像是一顆鮮紅跳動的心,映在阮玉秋水盪漾的眸中。
……
第二日,姜顏倚在床上艱難地穿衣,咬牙道:“鄔眠雪這個騙子!”
苻離給她穿衣的手一頓,撫了撫她的腰帶道:“原來昨夜你說的那些,都是她教的?”
“還不是為了你,我的小苻大人!”
姜顏已經許久不曾叫過他‘小苻大人’了,貿然聽見,還頗有些懷念。苻離心情大好,捏了捏姜顏的臉頰,愉悅道:“我倒覺得,她也不全是在騙你。”
至少沒受傷,且他也嚐到了極致的樂趣,食髓知味,連半夜姜顏的長髮甩了他滿臉都顯得如此甜蜜。
若不是顧及姜顏的身子,他倒是不介意立刻再嘗試幾次。
穿好衣物,苻離將一枚物件遞到她手裡,低聲道:“這次,不要再將它弄丟了。”
姜顏低頭一看,是半塊玉環。
二十年前,定國公為苻離和她定親的那半塊玉環。
姜顏又驚又喜,摩挲著殘玉道:“怎麼在你這兒?”
“父親將玉要了回來,還給了我。”苻離又從自己懷中摸出另一半,朝她笑道:“應天府,苻離。”
記憶的閘門開啟,姜顏恍然間又回想起國子監初見的那日,皇后娘娘讓領座的男女學生互相問好,苻離便是不冷不淡的一句:“應天府,苻離。”
姜顏笑了,昨夜的疲憊一掃而光,只餘滿腔愛意,攥緊了手中的殘玉道:“兗州府姜家,姜顏。”
今日重新識過,餘生,願與我心愛的宿敵攜手共度。
……
元順二年春,國子監重開女學館,招納了十二名頗具才名的貴族少女。春日融融,女館中嬌笑連連,十三四歲的少女們如初綻的蓓蕾,新鮮美麗。
正鬧騰著,不知誰喚了聲:“快肅靜!先生來了!”
女孩兒們忙端正坐好,翹首以待。
窗外暖光投入,幾片桃紅調皮地隨風潛入,落在書案上。門外輕柔的腳步聲靠近,風捲竹簾,一名身穿素白儒服、以雪色絹帶束髮的女子款款入門,手握書卷,掃視下方一眼,笑如春花道:“我乃弘昌十七年探花姜顏,奉陛下之命,來任女學館博士。”
飛鳥掠過樹梢,落在國子監門外的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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