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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考課,從枯燥的八股格律聊到讀不完的聖賢文章,絮絮叨叨的也不知疲倦。
快到午時了,姜顏還約了苻離見面,便俯身摸了摸阮玉結了細微血痂的臉頰,低聲道:“好想再聽你彈一曲琵琶。”笑了笑,又道,“你要快些好起來,那些欺辱你的人終將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
說完,她辭別趙嬤嬤,去了上膳齋。
隨著店中夥計的指引上樓,姜顏叩門進去,便見窗邊茶案邊坐著一身白袍的苻離,背影挺拔清冷,讓人平白想起高山上終年不化的雪。
他應是來了有一段時辰,正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多半是為了騰出時間同她見面,將那些不打緊的審訊案錄之類挪到食肆來撰寫了。
姜顏難得穿了襲水碧色的裙裳,窈窕清麗,進門左右四顧一番,方屈膝在苻離對面坐下,托腮道:“今日怎的定了上膳齋?以前那間食肆不是挺好的麼,菜品好吃還便宜。”
“上膳齋有特供的鱸魚和鹿肉,帶你嚐嚐。”苻離筆鋒不停,語氣不似往常清冷,問道,“你身上有藥味,去見過阮玉了?”
姜顏‘嗯’了一聲,道:“皮肉傷倒是好多了,就是人不見醒。阮知府赴京上任,想來也是吃下女兒的啞巴虧了。”難免有些心寒。
盛夏天氣燥熱,悶得人心煩意亂,可不知為何,只要一見到苻離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模樣,姜顏心中的那絲悶意便煙消雲散了。可惜苻離專心寫案錄,連一個眼神也未曾給她,姜顏便坐不住了,撐著下巴望了苻離許久,忽的一勾嘴唇,使壞般隔著茶案親了親苻離的嘴唇。
那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吻,起於姜顏,終於姜顏,盛夏的陽光從窗外投入,鍍亮了兩人相抵的側顏。
僅是一瞬,姜顏恢復原樣端坐,望著微微睜大眼眸的苻離笑道:“你的字不穩。”
苻離垂眼,果然見最後一個字的筆鋒傾斜,在紙上拖了一條小小的尾巴,橫亙在滿紙端正的行楷中,顯得格外突兀。
姜顏找到了樂趣似的,又叩了叩案几,狡黠道:“你的心不靜……唔!”
話還未說完,苻離目光一沉,伸手將她拽過來以唇封緘,堵住了她那張洋洋得意的嘴。
寫好的宣紙揉皺,毛筆墜落在地,濺開一樹墨色的梅。這一吻可比方才要熱烈許多,姜顏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推了許久才推開苻離,上氣不接下氣道:“你這麼用力作甚?精氣都快被你吸乾了。”
苻離尤不滿足,抬起繫著玄黑牛皮護腕的手擦了擦唇角的水漬,壓低聲音道:“你就這麼想我?”
姜顏簡直好笑,也摸了摸被吻得生疼的唇反駁:“看這情形,怎麼都該是你更想我罷?”
“你先惹我的。”苻離哼了聲,隨手撿起散落的紙筆,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道,“宮中訊息,皇上給允王指婚了。”
允王?
看來皇上還真是寵愛這個不成器的皇子,求丹問藥之餘,還不忘照顧他的婚事。畢竟太子殿下至今都還未曾娶妃呢,也不見得他老人家著急。
思及此,姜顏隨意問道:“哦?誰家姑娘這麼倒黴?”
苻離目光沉了些許,道:“襄城伯庶出的三女兒,李沉露。”
姜顏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片刻,她問:“為允王保媒的是誰?”
苻離道:“平津侯夫人,薛睿之母。”
風吹開記憶的塵埃,抽絲剝繭,真相漸漸浮出水面。姜顏很快悟出了端倪,眯著眼睛道:“阿玉一出事,李沉露便成了待嫁的允王妃,保媒的偏偏是薛家,天下哪有這般巧合之事?出現在阿玉房中的字條只可能是女子送進來的,我一直以為替薛睿辦事的是薛晚晴,如今看來怕是另有端倪。”
“李沉露此人看似純良,實則心思歹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參與此案也未可知。”苻離伸手將裝著冰塊的銅盆往姜顏面前挪了挪,方冷聲道,“只是此案連蔡撫使都無權過問,我官階低微,短時間內難以徹查。”
姜顏道:“李沉露不是一直傾慕太子麼?我本以為她那般貪慕權勢的女人,應該想盡辦法成為太子妃才對。”
“允王貪玩好色,生性愚鈍,比太子更好掌控。”苻離眯了眯眼,“這個女人不簡單,以後若有交集,你不可不防她。”
姜顏點頭。
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時辰,苻離起身讓小二上菜,再回位置上時,便見姜顏垂著雙眸,眉頭微蹙,似乎頗有憂慮。
苻離將一疊豆糕置於她手邊,問道:“你在想什麼?”
姜顏恍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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