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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離,你帶我來這偏遠深林作甚?”她鬢角汗溼,氣喘吁吁地跟在健步如飛的苻離身後,故意打趣道,“不會是要對我……”
說罷,她挑了挑眉,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模樣。
苻離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尖微紅,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半晌才道:“胡思亂想什麼!讀了幾年聖賢書,怎麼還是滿口輕薄之語?”
姜顏哈哈大笑:“我可什麼都沒說,怕是你心裡有鬼,滿腦子的輕薄畫面罷?”
“回去再收拾你!”苻離側首惡狠狠道。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別的什麼,他的一隻耳朵紅得更甚,四周一時靜得只有步履踏在小路上的細微聲響。
片刻,苻離低沉道,“我帶你來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姜顏大驚:在這種地方?!
正毛骨悚然間,苻離停住腳步,朝著前方某處道:“到了。”
松柏長青,古木參天,前方十丈遠的地方有一隆起的石壘,石壘前立有塊肅穆的長碑,上刻‘苻氏族群墓’幾個大字。
而碑後又幾丈遠的地方,聳著一座孤零零的墳冢。姜顏隨著苻離向前行去,站在墓前時才辨認出墓碑上的字:亡妻苻蘇氏之墓。
清風拂過,帶走了姜顏冗雜的思緒。她靜默了一會兒,才怔怔道:“這是……”
“我的母親。遇見你之前,她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女子。”說著,苻離單膝跪地,細細地拂去冰涼石碑上的塵灰和落葉,神情認真神聖,垂下眼低沉道,“我暫時無法帶你回苻家面見父親,又不想委屈了你,便先帶你來母親這裡。”
霎時間,姜顏心中無數情緒交疊湧現,有感動,有心疼,還有一絲酸澀……
望著他單膝跪拜的孤獨身形,姜顏才恍然間明白:原來,看似刀槍不入的苻離並非真的無所不能。他也有傷口和軟肋,只是隱藏的很深很深,不經意間展露,才更令人心疼。
見姜顏不語,苻離抬起眼來,輕聲道:“你別怕。擅自做主帶你來此,勿要介意。”
他顯然是誤會了她的沉默。姜顏笑著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撩起下裳跪拜,朝著苻蘇氏的墓碑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樹梢一隻飛鳥掠過長空,朝著應天府巍峨的宮殿群飛去。
午時,文華殿的爭執已到了尾聲。
臨時被請來裁決的苻首輔端詳著手中糊了名的答卷,沉吟許久,才合上紙張道:“依臣拙見,裁撤除名確實過重了些,不如由第一降為第三,落個有名無實的探花郎,既不用擔心本朝陰盛陽衰之勢,又可了了陛下心結,也算對得起此人才學了。”
第69章
深林之中; 松柏青青,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而苻蘇氏的墳冢卻無一棵雜草,應是有人定期來清理掃墓。
觀望墓碑上所刻生平; 苻離母親染病去世時還不到三十歲,正是一個女子最青春力盛的年紀; 終究沒敵過‘紅顏薄命’的詛咒。
下山的路上; 氣氛略微沉靜。姜顏站在苻離身側,望了望他英氣完美的側顏; 忽然問道:“令堂一定很美罷?”
未料她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苻離似乎怔了一怔,而後才輕聲道:“確實很美。不過,我已記不太清她的容貌; 偶爾瞧見畫像才能憶起幾分。”
“人生苦短,生死有命; 你也不必傷懷。”姜顏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 又問; “怎麼想起這個時候帶我來見你娘?你瞧; 匆匆忙忙的,害得我連見面禮都未曾準備。”
“等你過了門,便是給她最好的禮物。”苻離面色輕鬆了不少,不似先前隱忍著悲傷,緩緩道,“見了我娘; 就姑且算與我定親了,以後你若敢悔婚,當心我娘來找你。”
說這話時,他嘴角勾著笑。隨著步履前進,交疊濃密的枝葉漸漸在兩人頭頂散開,陽光灑下,給他的面容鍍上一層暖意。
“少嚇我。”姜顏負著手,乜眼看他道,“你娘那是脫離了**凡胎、羽化登仙去了,即便真來找我,也該是個仙子般的人物!”
苻離嗤笑了聲:“你倒是嘴甜。”
走出濃密的樹蔭,蜿蜒的小道上兩匹馬兒正在垂首吃草,野花幽芳,遠處應天府城池的輪廓在晴空下清晰可見。姜顏眼眸一轉,忽然湊過來在苻離耳邊道:“我嘴甜不甜,你不是早就嘗過了麼?”
清風徐來,這句話輕得像是一片羽毛劃過心間,趁著苻離怔愣的瞬間,始作俑者已經飛速離開,笑著跑遠了。
回應天府的食肆用過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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