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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盤查的還是貨物,苑人會不會……內緊外鬆,等我們露出破綻?”
少年搖搖頭:“不像。”說著伸手將暖爐中薰香滅了。薰香那帶著微弱甜味的氣息散去之後,車中女子眉間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些不舒服,喉嚨裡也輕輕呻吟了一聲。
少年一直凝視著她,見狀柔聲道:“嫌睡得不好了?可是安息香聞得太多了對身體有礙。沒辦法。”
女子對他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呻吟一聲,眉頭更皺了起來。少年伸手在那女子眉頭輕輕揉搓,替她展平紋路。女子似乎覺得舒服了一些,眉頭漸漸開啟,身子縮了縮,又睡得沉了。
少年模樣的男子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雖然做了些改妝,卻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他忍不住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那雙熟悉的眼睛,青白色的妝粉下,閉著眼的她看上去比以往多了些溫潤淡雅,並沒有一絲凜冽。
九五之尊又如何?懷中的她,瘦得只有薄薄一層。
少年將蓋在她身上的夾棉披風又緊了緊,眼中漸漸蓄滿了溫暖,一串輕輕的歌聲不由自主從喉嚨裡溢位來——
“風兒帶來天神的訊息,天神說,讓我做你的可汗!
無數勇士追隨著我,戰旗遮蔽了雲朵,鐵矛多如牧草,
我越過高山,穿過草原……
雄鷹帶來天神的訊息,天神說,讓我做你的可汗!
我是天上熾烈的太陽,而你,我美麗的新娘,就是晚上皎潔的月亮,
讓我投入你溫暖的懷抱,放下長槍,慰藉憂傷……”
前面只是輕輕地哼唱,唱到“讓我投入你溫暖的懷抱……”這句時,少年忍不住將頭低下,貼近她的耳朵。
這句女子在夢中也聽到了,她想必是嫌吵,微微一動,面上露出些不耐煩,隨即頗有些霸道地伸手將他一推。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神情,便住了口,只剩下馬車轆轆的聲音,伴隨她安靜的睡眠。
如果有人對他們有懷疑,一直跟著馬車的話,就會發現車子果然一直到了回春堂門前等著,坐堂的大夫診了脈之後宣佈收治,這個病人和少年就留在回春堂了。多少有點家底的人有條件留在醫館治病很正常,一切都沒有絲毫破綻。
夜間,面色青白的女子才悠悠醒來,微微咳嗽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被稱作四少爺的少年就坐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髮,道:“這一覺怎麼睡了這麼久?餓了吧,想吃點什麼?”說著伸手將她扶著坐起來,拿過一個枕頭放在她背後給她靠著。
女子順著他的動作坐起來,先凝神看了看四周,問道:“阿蘇勒,我們到哪裡了?”
蕭圖南輕聲道:“興州,今天早上到的。”
青瞳默然不語,許久才道:“走得也不算太快,十天了,剛到興州。”
蕭圖南輕笑不語,走得再快還能快到一眨眼就回到西瞻嗎?一天了還在大苑的領土上,求穩就遠比求快重要。
蕭圖南這一次是下了大本錢的,他們這些天經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提前安排好了接應人員。每一個打尖歇息之處,或農舍,或鬧市,或荒村,無論哪一處,都是早早安排了人在那裡開店經營,甚至有住了幾十年的老住戶,絕對沒有一處是倉促安排的人員,更沒有一處要露宿曠野。像這樣安排下來,遠比一直找沒有人跡的道路行走安全。
這肯定不是臨時起意能做到的,西瞻埋伏在大苑的暗樁這一次出動了五成以上。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多年的埋伏,這一次之後就全都不能用了。加之上下聯絡人員,損失超過八成,恐怕十幾年之內,西瞻在大苑的探子網路也難以恢復到原來水平。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蕭圖南眼光在青瞳臉上流連一圈,滿意地笑了。
二
青瞳凝視著他的臉,到現在她還覺得有些恍惚,看著近在咫尺的阿蘇勒,他們兩個面對面坐著,他就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這場面夢中出現過,以至於青瞳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也許一覺醒來,這一切都化為泡影,她還是在軍營戰場,小心策劃,準備隨時給他致命一擊。這麼想著,她眼中明顯流露出暖意,倒有些不情願、不願意讓這個夢醒來了。
“你這個眼神我喜歡。”蕭圖南輕輕笑了。
青瞳嘆了口氣,不用自欺欺人,自己哪有做夢的權利?這一切都是真的了,自己真的被他從軍營中劫走。蕭圖南摸了摸青瞳的手,拿過一杯熱水遞到她嘴邊:“喝點姜水!這幾天你的手腳怎麼越來越冰涼,有那麼冷嗎?”
青瞳心不在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