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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一倍。之前那麼多部落臣服西瞻,卻一直是各自為政,只有到了他這一任皇帝,才透過聯合、打壓、扶持、離間等手段,讓各個部落對國家的依賴越來越大,可以說直到現在,各個部落才真正意義上掌握在皇室的手中。
草原乃是物競天擇的地方,有多少狼群,就有多少狼王,他能被那麼多狼王心甘情願地臣服,豈是容易的事?
二十
忽顏緩緩走出去,夜晚的風吹在臉上凜冽刺骨,卻很適合他現在這具越來越燥熱難耐的身體。賽斯藏說,當他睡覺再也蓋不住被子的時候,就是內臟再也抵不住陽氣煎熬的時候。然而,他現在幾乎連衣服也穿不住了。他知道,屬於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但是他已經知足,內功真是個很奇特的東西,硬生生為他增加了一年多的壽命,並且能讓他在倒下前的最後時光,都維持足夠的精力和尊嚴。否則,早幾年他就應該纏綿病榻無法起身,而現在,他的墳墓上方,應該已經長滿了青草。
離得遠了,帳篷中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再走幾步,就聽不見了。忽顏不關心爭吵的過程,結果只能是他想好的。就讓兒子和這些將領說明一切吧,他們不管多驚訝或者不滿,還是會執行命令,這次帶到大苑的將領,都是很忠心的,這一點忽顏並不擔憂。
正文 第201章 今古山河無定拒(15)
忽顏看上去悠閒得很,還和遠處一個毫不知情的哨兵溫和地打了個招呼。從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他正面臨什麼樣的困境。
忽顏還是慢慢地向前走著,唇邊甚至露出一絲微笑。的確,這一次西瞻遇到了很大的危機,一方面是因為他遇上了個同樣不可小覷的對手,另一方面,卻也是他擴張得太快,埋下了許多隱患的緣故。可以說,這些隱患現在不發作,遲早也要發作。
危機和機遇向來密不可分,這也未必不是一個將隱患拔出的機會。這個老人一邊走,一邊想,步履雖然沉重,但是一步一個腳印,紮實之極。
第二天一早,忽顏就“病了”,只剩下蕭定西和部落俟斤們周旋。
忽顏生病並沒有引起懷疑,突如其來的好訊息讓所有人都精神亢奮,一個七十多歲身體本來就有病的老人,高興了喝點酒,多耗費些精神生病了,這很正常。
看來忽顏病得還不輕,連第二天晚上,大苑的使臣趕過來,他都沒能起得了床,還是蕭定西和薛延陀部落的赴離共同接待的。
大苑使臣到來之後,倒是沒有把價格壓得很低,只是提出用一些十分笨重的原木、鐵礦石等物代替部分錢財。草原鋼鐵稀缺,但是弓箭馬刀又都十分需要鐵,鐵在草原的價格是中原的三倍以上。每個部落每年都要為鐵付出大量代價,這個鐵礦石還真的讓大部分俟斤都心動了。只可惜草原的冶煉技術也不夠過硬,要不是大苑提供的是沒有經過冶煉的鐵礦原石,給他們也是煉廢的多,這些俟斤幾乎就答應了。
但是,數額這麼龐大的鐵礦石大苑都捨得拿出來,再擠壓一下,說不定他們就能拿出更多!人人的眼光都變得貪婪無比,條件提得越發苛刻。
大苑使臣也果然不出忽顏所料,一句要請示,就將議和的日期又定在三日之後了。
就在西瞻人貪婪地等待之時,元修所率領的大部隊已經悄悄繞過高辰郡,堵在高辰郡與上揚郡的必經之路上。
探哨和斥候嚴密觀察著西瞻大營的訊息,源源不斷將西瞻人的一舉一動報告過來。忽顏此刻一定焦頭爛額,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成功甩脫那些紅了眼睛的屬兵。蕭定西還是在和使臣翻來覆去地談著條件。營地裡每天還是人影憧憧,大概是議和讓他們放鬆了情緒,士兵走出帳篷往來穿梭於營地的還更多了。元修命斥候加倍小心,遠遠地盯著就成,避免和敵人碰面。
網子已經織好,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忽顏想出什麼辦法,終於甩掉累贅,急著撤軍的途中,正好一頭扎進苑軍的包圍圈中。如果能在撤軍之前,再和他們自己的部屬死戰一場就更理想了。
元修在這邊設想得很美好的時候,突然得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訊息,涉州偏北一戶牧民在雪地上發現大軍行進的痕跡。
那牧民危機意識還是很強的,他給自己家牛羊喂完乾草之後,剩餘時間沒事做,就騎著馬趕到十里之外的里正家,將發現大量馬蹄印記的事情報告了當地的里正。里正報告給鄉正,鄉正報告給縣令,縣令報告給郡守,再由郡守報告給元修,都已經是兩天過去了。
草原風大,一場風過去,什麼痕跡也不見了。只能根據那牧民形容,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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