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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對自己的兒孫頗為薄情,可以說景帝喜歡的孩子,也就是王庶一人而已。所以王庶對景帝和青瞳不同,他是有真感情的。
景帝在遺詔中把自己境況說得很慘,把青瞳說得窮兇極惡,王庶明知事情已經過去,明知這或許是父皇偏激的想法,明知就皇位不正常更迭而言,青瞳手段已經極其溫和,但是看到父皇字字血淚的控訴,他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白隨雲等他心思平靜下來,才道:“九皇子得天獨厚,得到大苑最強的軍事力量——西北軍的認可,有了武力基礎;有白家全力支援,財源無憂;有官員把柄在手,使他們不敢忤逆;更有這封遺詔,讓您名正言順,足以讓天下萬民各方勢力都再無二話!”
“這天下,還有比殿下條件更好的人嗎?”白隨雲目光爍爍,“您的皇妹昔日繼位,連這一半的條件也沒有,現在不也創出赫赫功績,殿下要是到這時還不敢做,那臣無話可說,只能另尋他人。”
王庶明知他是在鼓動自己,可血管裡流淌的苑室血脈,還是沸騰起來。他咬牙握拳,久久不語。白隨雲知道這是個極為重大的抉擇,關乎性命榮辱,所以也不催促,只是溫和地看著他。
許久,王庶抬起眼睛,盯著白隨雲:“白家這樣不遺餘力地幫助我,想要什麼好處?”
他問得這樣直接,白隨雲微微有些意外,卻隨即展眉:“殿下快人快語!既然如此,臣就說了。新政之中,有頗多不利臣白家的條款,不過才實施了半年而已,臣白家的損失就達到千萬之巨,臣希望殿下得償所願之後,能讓白家保持原來的地位!”
“不可!”王庶毫不猶豫地搖頭,好似沒有看見白隨雲一下子變得難看的臉色,道:“新政利國利民,勢在必行!不過我可以將鹽茶交予白家獨家經營,恢復你家皇商的身份,如何?”
白隨雲眼睛一下子亮了,鹽茶生意代表著的巨大利潤一下子讓他喜出望外,而且王庶既然說出將鹽茶生意給自己,自然就是表明態度了,他謀劃這麼久的目的達到了!
他追問:“鹽茶歷年都是國家經營,殿下真的交予臣家?”
王庶沉聲道:“當然還要在國家的允許價格範圍內,此兩物量所需之大,哪怕利潤再低,也足以彌補你家因新政帶來的損失了。”
白隨雲略一計算,就滿心歡喜起來,別說整個大苑的鹽茶,就是隻南部九州,就足以抵擋稅率造成的損失了。這筆生意,是大大地賺了!他躬身施禮:“謝殿下!臣想,家主一定會滿意殿下的誠意,白家收集了百年的書信賬本,這就給殿下送來!”
“先生。”王庶攔住他,“你要回去說給你們家主知曉,鹽茶關乎民生、關乎社稷安穩,任何囤積提價的行為都不允許,哪怕你們只是運輸不利,造成某一地鹽茶短缺,我也將收回這項資格,明白嗎?”
白隨雲先是微微一怔,後不以為忤,反而展顏大笑起來,讚道:“鹽茶生意關於國家命脈,您越是條件嚴格,在下越是放心。您若什麼也不說就交給在下白家,在下倒要懷疑殿下的誠意呢!”
他拱手道:“九殿下本來只是一塊璞玉,如果讓在下說殿下登基,還缺點什麼,便是缺了一點氣勢。可如今,在下已經看到氣勢了,殿下萬事俱備,騰空而起已經勢不可當,在下恭候您的佳音。”
十三
王庶恢復苑姓,開始了名正言順的帝位爭奪,他強勢開頭試水引出無數浪頭起伏。在皇帝還沒有確定死亡的時候,其他人要登基,得到的回應大多都是反對的。這些人無論是為了青瞳,還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都不能支援王庶。
然而王庶並沒有採取任何舉動,反對的聲音卻一天比一天小了下來,大部分人疑神疑鬼,議論紛紛,只有輪到自己時,才知道白家那個密報的威力。可以說,有白家這個富可敵國的大商支援,比楚惜才、霍慶陽等無數高官加在一起還管用無數倍。
反對王庶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只剩下少數人還在堅持,爭執的焦點就在名分上。
青瞳在位日久,無論是感情也好、利益也好,畢竟收集了相當一部分臣子是絕對忠於她的。這些人能接受另立新君,卻不能接受九皇子登基,因為九皇子是被青瞳流放的,中間雖然被聖旨赦免過一切罪責,但是趙如意事情敗露之後,大家都知道聖旨是假的。所以名義上,九皇子仍舊是個流囚,承認他有登上帝位的資格,就等於間接說青瞳做錯了事,流放錯了人。
在中原民族的習慣中,先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已經過世的皇帝必須受到絕對尊重。哪怕他做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