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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本善預備上前呵斥士兵兩句,放花箋走。在他看來,花箋說陛下有事讓她外出,那有什麼可懷疑的?何況出行令牌實際上就是花箋在管理,他手下裨將也曾拿了自己的批示去花箋那裡領取過。花箋要出門根本誰也不用請示,自己拿一個就是了,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她說忘記了就是忘記了,燈下黑,偏生自己手邊的東西會忘了拿,這是常有的事。
不過林逸凡卻心中一動,他在一旁看著,花箋嘴上雖然也說得兇,但她臉色慘白,眼神閃爍,看著不像生氣,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雖然他也絕不相信花箋會出什麼問題,但出於謹慎,他還是攔住武本善,命人繼續盤查,自己快快向中帳走去,預備問問清楚,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變故發生。
離中帳還有十丈,他就被兩個侍衛攔住,其中一人臉色尷尬,道:“林將軍,你現在不方便過去,有什麼事明兒再來吧。”
林逸凡看見帳中微微有一點燭光,於是溫聲道:“我就問陛下一句話,陛下已經睡了嗎?”
一個侍衛乾咳一聲,讓開身子道:“林將軍,你上前五丈,不要再靠近了,聽聽就……知道了。”
林逸凡心中奇怪,凝神細聽,他走上前幾步,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再走幾步,除了草中秋蟲,還是沒有什麼聲音。他疑惑轉頭,正想問身邊故意離他幾步遠的侍衛,到底有什麼聲音,卻突然間,便聽見一聲輕輕的笑。雖然只是一聲短短的輕笑,但這個笑聲簡直嬌媚入骨,聽得人身子一熱,心神一蕩。
這一笑之後又是許久沒有聲音,然後微微的喘息聲突然傳來,這等壓抑著的喘息,似有若無,斷斷續續,聽得人心都幾乎和著呼吸一起跳了。然後是青瞳壓低了的聲音傳來:“如意,向上面一點兒。”
一聲輕輕的答應,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婉轉嬌聲,帶著點呻吟的意味。
無論男女,林逸凡這輩子就沒從誰的口裡聽到過這樣的聲音,單單一個含糊的音節,已經銷魂奪骨,讓人無法自持。
林逸凡猛然停下腳步,用眼神詢問那個侍衛,那侍衛尷尬點頭,吞吞吐吐道:“如意郎從下午就沒出中帳。”
兩人不敢再往前走,林逸凡臉紅耳赤,慢慢退到十丈開外。在這個距離,除非高聲喊叫,否則是聽不見了,但是一隊侍衛個個凝神側耳,在心中幻想著還能聽到那般銷魂蝕骨的輕吟低唱。
林逸凡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由想起早逝的少將軍周遠征來,不過他心中也明白,周遠征死了好幾年了,這麼也算不上屍骨未寒。即便是守寡到現在,也早就夠了再嫁的年頭,何況青瞳實際上已經再嫁了一次,和少將軍已經沒有關係了。
然而定遠軍將士對青瞳的愛戴和忠誠很大程度上來源於她和周家的關係,青瞳一天還是獨身,在他們的心中,她就一天還是昔日軍中那個指揮若定的少將軍夫人。如今這一聲呻吟,卻將最後這一點關係也斬斷了,林逸凡覺得自己心中像是破了一個洞,空落落的。
他迴轉營門,武本善已經急得夠嗆,一見他立即上前:“怎麼樣了?花箋都急了,幾乎想硬衝,我躲得及時,要不差點被她看見。”
林逸凡落寞地道:“沒有變故,陛下那邊正常得很,花箋應該沒有問題,放行吧。”
武本善鬆了一口氣,又埋怨道:“兄弟也就是你的事多,我就說,就算你出問題,花箋也不會出問題,你擔心個什麼?”
他這邊暗中做了個手勢,營門口士兵收到訊號,也鬆了一口氣,開營門放了花箋和姚有德出門。
武本善在暗處看著這二人慌慌張張、跌跌撞撞地沒入夜色中,心中奇怪:“老林,你說什麼事非得三更半夜去辦?花箋和姚公公,一個老人一個女子,就是跌一下也受不了啊!”
林逸凡搖搖頭:“我不知道,陛下做事,還要事先和你商量不成?”
武本善默然一下,也嘆了口氣:“陛下最近……唉!也真是不怎麼和我們這些兄弟親近了,整日裡就是和那個趙如意在一起,前些天,突然鑿開梁河,連招呼也沒有和我們打一個,就用十六衛軍那幫將領……”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不聞了,實際上他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青瞳了,有什麼命令都是花箋傳信。青瞳每天倒也出門一次,卻都是坐在車轎中,垂著面紗前行。
大苑女子出行是有不少喜歡戴面紗的,但青瞳卻沒有這個習慣,一向是直面對人,她最近經常戴上面紗,武本善總覺得看著有些彆扭。而且他有事要求見的時候,青瞳也總是隔著簾子和他說話,語氣也客客氣氣,再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