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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駕著一輛不存在的馬車,而他就像坐在馬車上一般。
這一下頓時快了很多,後面追上來的可賀敦士兵面色個個發灰,只覺得他完全不似人類,不知道是神是鬼,一時竟然不敢追過來。
嗖!一支長箭奔著他後心而來,任平生的身子如同突然失去重量,棉花團子一般飄向右邊,那支箭落在地上。
談符離恨恨地放下弓箭,打馬便追,這個對手給了他身為一個箭手最大的恥辱,無論他是人是神,談符離都要讓他變成鬼!
可賀敦士兵回過神,這才縱馬追來。
任平生看似瀟灑,但這樣懸空,內力卻如同洪水一般瀉出,他嘆口氣,跳下馬背,一手抓著蕭圖南,一手抓著四匹馬韁繩,重新奔跑起來。
用自己的兩條腿,雖然狼狽,但要比這樣節省內力,同時也比這四匹普通的軍馬奔跑速度更快。當然,他不可能像真正的馬匹那樣耐力持久,這樣不停步的消耗,最多還能再堅持兩個時辰。不過兩個時辰的疾馳,這些可賀敦士兵應該也累得狠了,他們的馬馱著人,自己手中四匹馬空鞍奔跑,總會比其他的馬快些。
於是任平生便拿自己當牲口,抱著人牽著馬,盡找高的地方跑,給追兵增加難度。
他也真的不像人,差不多兩個時辰跑下來,竟然和可賀敦士兵拉開了不短的距離。
耳朵裡稀里嘩啦流水聲傳來,原來他一路只向高處走,慢慢跑到可賀敦那條大河高粱河的上游了,此刻地勢已然很高,再高就要爬山了。
奔跑中,任平生慢慢吐出一口長氣,身形緩慢下來。這一路上,他用比奔馬更快的速度奔跑,卻始終呼吸勻稱,全身乾燥,連一滴汗也沒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累,其實這是內力運轉時,毛孔都被鎖閉的表現。
此刻他自覺內力即將耗盡,躍上其中一匹馬,全身緩緩放鬆。他的面板漸漸泛紅,突然間,汗水從他全身毛孔中驟然飆出,只一瞬間,任平生就和水中撈出來一般全身都溼透了。
“如果沒有人追,老子真想洗個澡再走!”任平生這時候還有心情說笑,“你可不能偷看我啊!”
誰知對面毫無回應,卻見蕭圖南臉色慘白,已經昏過去了。
任平生吃了一驚,伸手過去一把他脈門,搖搖頭,倒是沒有什麼大毛病,只是餓得太久,剛剛又消耗了太多體力。這事可大可小,喝幾口熱湯鐵定就沒事,可放任不管的話,活活餓死的人也不在少數,多他一個毫不稀奇!
十六
蕭圖南皺起眉頭,嘴巴里又腥又鹹,都是血腥味。他忍不住張口欲吐,誰知一張嘴,一股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熱流又灌進了他嘴裡。蕭圖南猛然睜開眼睛,頭頂籠罩著一個碩大的陰影,任平生正一手掐著一匹馬的喉嚨,一手掐著他的下巴,向他嘴裡灌血,那匹馬喉嚨處有一個豁口,雙眼無光,已然死了。
“醒了?那你自己喝!”任平生放開他的下巴。
又是一股腥熱的馬血倒下來,蕭圖南厭惡地推開老任的手。
“才喝了三口,就夠了?”任平生的聲音帶著點嘲諷,“你知不知道,在大苑,百姓傳說你每天都要喝人血,吃人心!”
蕭圖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刺鼻的血腥味讓他此刻胃裡翻江倒海,只想嘔吐。
任平生卻不打算放過他,笑道:“是不是覺得馬血不合胃口?要不我下去抓個西瞻人給你嚐嚐?”
蕭圖南閉上眼一會兒,復又睜開,三口馬血勉強支援他活動,他強迫自己坐直身體:“我們逃出來了?”
任平生笑嘻嘻往下一指,蕭圖南探頭一看,地平線處密密麻麻很多小人,正向著他們這個方向趕來,一人一騎跑在最前面,和後面隊伍拉開了一段距離。雖然隔著這麼遠,仍然能從那人背上一閃一閃的銀光判斷出,那是談符離。
這個距離大概有二三十里,任平生在帶著一個人的情況下,光靠人腿能將馬匹落下這麼遠,已經實屬驚人。可惜,草原上視野廣闊,走出這麼遠仍然清晰可見,他們只能拉開距離,卻不能甩掉追兵。
蕭圖南四周打量一下,見這裡地勢已經頗高,略思索一下便道:“往山裡跑!山中有樹木遮蔽,不利騎兵。”
任平生點點頭:“原本我也是這個思路,所以一路往高處爬,不過現在又有另外一個選擇,你往天上看看。”
蕭圖南聞聲仰頭,順著任平生的手指望去,見澄明清澈的藍天上,有兩個並排的很小很小的紅色小點,若不是任平生指給他看,他未必能注意到這麼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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