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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上前按住她小腹,臉上幾番變色,最後舒了一口氣道:“確實有骨骼這般好的人,我那一掌的真氣竟為你所用了。青瞳,你因禍得福,要不要學我的玄冰寒玉掌?”
青瞳暗暗咧了一下嘴,她無意學這種在戰場上遇到危險,不死也變真死的功夫。於是道:“我即將滿二十歲,骨骼僵硬,恐怕學不成了,不要學成半吊子,以後給您丟臉。”
阿黛性子冷漠,見她不願意就作罷。只在心中哼了一聲:“已有一絲玄冰真氣在你丹田內流轉了,你就是不學也已經佔了我的便宜。”
大仗已經打完,主帥又回來了,青瞳就將軍營的事務拋下,和花箋一起裝扮自己的新家。駙馬府燒得只剩一個架子,再建起來至少要好幾個月的工夫,青瞳索性不要了,另外找了一處小院子安頓下來。地方雖小,屋子卻比以前的新些。青瞳很想在門前種一棵梅樹,就像甘織宮外那棵一樣。霍慶陽、胡久利等幾個知道參軍底細的人經常藉故來探望她,大家喝喝茶、聊聊天,順便嚐嚐花箋的手藝,看上去日子過得很不錯。
然而青瞳內心卻有一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渴望,那就是離非。她已經不是別人的妻子,是不是又有了和離非一起的可能呢?儘管很微弱,但是畢竟有了一點兒可能,不是嗎?至少現在自己有想他的權利了。如果有辦法把離非調到邊關來做一個文職,哪怕只是一個散官之類的也好!她很熱愛這裡,願意把生命和熱情都奉獻給這片土地。如果能有離非陪伴,她覺得自己再無遺憾,一輩子都會感謝命運之神。
這渴望越來越強烈,不斷煎熬著她的心。可是這番心思卻沒有辦法對愛她若親生的周毅夫講,也沒辦法對定遠軍中看著周遠征長大的霍慶陽、和周遠征一起戰鬥多年的胡久利、武本善講,甚至她看到他們都會有些羞愧。她只能在夜裡偷偷地、拼命地想著自己從小到大渴望的愛。青瞳的心從來沒有屬於過周遠征,從這一點講,她是一個可恥的背叛者。
因為青瞳心中有事,就沒有注意定遠軍諸將來她家裡的次數逐漸減少,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臉色越來越壞。有一日,胡久利和第五連江結伴而來,只坐了一會兒就想走。青瞳挽留他們:“我已經讓花箋準備了午飯,你們吃了再走吧。”第五連江對花箋很有點兒意思,小夥子相貌不錯,家世也不錯,青瞳有意給他些機會。
胡久利看上去很暴躁,他很煩地揮揮手:“憋都憋死了,吃不下去!”
青瞳微笑道:“賤皮子!不打點兒仗受點兒傷就不舒服是吧,好容易消停幾天,你就憋得慌了?”
胡久利道:“說得輕巧,老胡也願意在家養著,可是這消停是靠求和得來的,我他孃的還不如捱上幾刀呢!不是我說,公主,這皇上老爺也太軟乎……”第五連江一把捂住他的大嘴巴,喝道:“你說什麼呢!”
“你說什麼?”青瞳也同時喝道,“求什麼和?和誰求和?”
胡久利嘴巴被捂,指著嘴嗚嗚叫,臉漲得通紅。青瞳道:“第五連江!放手!”
第五連江看了看她,猶豫著放開手。
胡久利吸了一口氣才道:“你捂著我嘴幹什麼?我又沒說公主的壞話。蕭圖南反正不是從咱們頭上踩到京都去的,元帥都上了八道請戰的摺子,可是皇上不讓我們動,等他同意後蕭圖南都打到晉陽了,咱們累死也追不上。不過我知道這怪不得公主,這事她也管不了,副帥都跟我囑咐好幾次了,我記得呢!”
青瞳一再提醒自己冷靜、冷靜,半天才咬牙切齒地道:“晉陽!你說兩個月工夫,蕭圖南那點兒破騎兵就打下了十二座關口?這怎麼可能!他走路也要這麼多時間!”
胡久利驚訝地看著她道:“你不知道?十二座關口有八座是主將自己棄城出逃,一座是守將率軍投降,只有三座是蕭圖南打下來的,加上收降計程車兵,現在他有十幾萬人威逼京都,元帥都氣得吐血了。他都用血寫了摺子,說要率軍馳援,只要剩下四關能挺一個月,我們定遠軍就是累死也趕回去滅了那些人。可是不知道哪個大臣說了句,‘讓定遠軍進逼京都危害超過西瞻!’皇上就改了主意,現在正派人準備向他求和呢。我聽副帥說蕭圖南同意議和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讓我們還他三關。京城那邊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還說三關本來就是人家的。其他還有許多條件正議著呢。公主你看,京城裡那些老爺只動動嘴皮子,咱們這次就算是他媽的白打了。我看你這兩個月神情恍惚,總是露出不高興的樣子,還以為你早知道了呢!沒想到你啥也不知道,那你不高興啥呢?”
青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