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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庶在一旁地上撿起一物,飛快地塞回懷中。
地上零星有幾滴血跡,可見雪貂已經受了傷,但是雪貂跑得太快,要隔很久才能見到另一點痕跡。黑夜的山岡上,這一點紅也變成了黑色,更加難以尋找。兩個人找出好遠,離崗哨也越來越遠,還是沒有見到雪貂的影子。
王庶道:“張二哥,算了吧,我們再走就進大青山了。”
“算了?”張二一瞪眼睛,“你這個小書生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出來的少爺不成?說得輕巧,你知道一隻雪貂值多少錢?老子好容易遇上一次,眼看就追上了,你讓我算了?進了大青山又怎麼著,我不往上爬,只在山邊找找,沒事的。”
雪貂生活在人進不去的大青山雪窩裡,一年中有半年時間冬眠,只有春夏交接鬧食荒的時候,才會偶爾看見一隻半隻出來活動。而且出來的雪貂都餓得毛色晦暗,皮乾肉瘦。這一隻卻正是肥壯的時候,銀毛根根閃著油光,想想也知道值個大價錢。在張二眼中,雪貂就像一座銀子打的雕像在前面亂躥,哪裡丟得下手?
王庶無奈,跟著走了一陣,夜已經深了,兩個人都要深深彎腰才能看清地上的痕跡。張二此時也氣餒了,再不回去,天亮之前就回不到崗哨,那叫人知道了還得了?天亮之後沒有時間不說,單單一陣風吹過去,便什麼痕跡也沒有了。
看來他張二沒有發財的命,這隻雪貂是找不著了。他伸出腿亂踢了幾下出氣,就在轉身要走的時候,腳下突然碰到了一個軟軟的物件,還帶著一點溫度。張二大喜,叫道:“原來在這兒,小書生快來。”自己撅著屁股挖了起來。
王庶聽到他叫自己,遠遠地答應一聲,往他身邊走。雪地難行,離得雖然不遠,可他走了很長時間才到。等走到張二身邊時卻發現不對,張二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眼睛恐懼地睜得老大,哆哆嗦嗦地指著地上挖開的坑。
王庶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地上黑糊糊一大團黑影,從體積上看,無論如何不會是雪貂,倒像是一個人。他蹲下來伸手碰了碰,又挖了幾下,將這個人的腦袋露出來。伸手在頸部探了一會兒,搖搖頭道:“張二哥,這個人死了,沒救了!”
張二使勁嚥了一口吐沫,眼睛才會眨巴,吐氣道:“我的媽呀,冷不丁挖出個死人,嚇死我了。小書生,沒看出來你的膽子倒挺大。晦氣晦氣,我們快走吧。”
王庶眉頭卻突然緊緊皺了起來,他不但沒走,反而繼續用手挖起來,嘴裡還道:“張二哥,來幫忙挖挖,不對勁。”
張二拼命擺手,說什麼也不過來。王庶也不勉強,好在地上都是凍土,這人埋得不深,一會兒就挖出來了。只聽王庶叫道:“還有一個。咦?還有。這個坑裡一共埋了三個人。”
張二見王庶把三具屍體都拖出大坑,一個個翻過來臉對臉地仔細瞧,胃裡不由一陣翻騰,轉過頭去不想看了。
王庶道:“二哥,你來流州日子長,來看看認識這幾個人嗎?”
張二勉強過來看了看,搖著頭:“沒見過。”
王庶道:“你能肯定嗎?”
張二道:“流州就三千多人,我就是叫不上名字也眼熟,這幾個確實沒見過。”
王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看過屍體的臉,又將屍體腰間一個皮囊拿下來看,那皮囊是個很大的球形,卻只有葫蘆嘴那麼大的小口,緊緊地塞著塞子,密封得很好,裡面是空的,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他抬起頭,道:“二哥你看,這幾個人雖然穿著我們軍奴的衣服,但是個個骨骼粗大,不似我們中原人,倒像西瞻人的樣子。你也不認識,至少他們不是我們這個防區的,卻出現在大青山,更有可能是西瞻人冒充的。他們死的時間不長,屍體是別人掩埋的,說明一定有同夥。深更半夜,怎麼會有西瞻人出現在大青山呢?”
張二含糊地支吾一聲,王庶又道:“剛才我就覺得不對,雪貂冬天是要冬眠的,怎麼會跑出來?它一定是讓什麼給驚動了。張二哥,雪貂可是生活在大青山雪窩裡的,什麼人能進雪窩裡驚擾了它?關鍵是——這些人進去幹什麼?”
張二臉色發白,道:“管他們幹什麼,咱們快走吧。”
王庶跺腳道:“二哥,我就怕我剛才說的話應驗了,西瞻人真的翻過大青山了。”
張二頭搖得撥浪鼓一般,不停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人根本翻不過大青山去,那不是人能走的路。老天爺設下大青山,就沒給人留路,絕不可能有人翻過來。你、你、你也是會幾下子的,你能翻過去嗎?”
王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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