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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羈關守兵一共三千人,守將趙子雄是昔日定遠軍中的一名遊擊,前後打了十幾年的仗,又在元修手下立了大功才擢升的。驍羈關如此重要,既然派他駐守,就證明他可不是虛有其名之輩。所以當他半夜被親兵搖醒,看著親兵臉上從未有過的慌張,頗為不滿地問道:“怎麼了?”
但親兵接下來的話讓他驚得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大人,流州的軍奴造反了!他們說大人你誣陷他們造反,要把咱們殺光,他們現在已經衝到半山腰了。”
“豈有此理,本官什麼時候說過這些混賬話。”趙子雄匆匆披上盔甲,趕到外面,只聽殺聲一片,人頭重重,不斷有更多的人爬上山來。而自己手下的守兵剛剛醒來,亂成一團。
趙子雄大喝:“都站住別動,各自回各自的崗位去。設拒馬、擺上礌石、弓弩準備,喊話給下面的人,說再不住手,就要放礌石了。”
守兵應聲退下,一個親兵道:“大人,要不要關上寨門?”
趙子雄瞪了他一眼,道:“關什麼寨門?現在敵人已經衝上來了嗎?你給我看清楚,敵人有多少人?值得你們慌亂成這樣?”
那親兵仔細一看,下面吵嚷得雖然厲害,但是人數不過幾百,頓時放下心來。趙子雄拉住最初報信的親兵,問道:“你說軍奴們吵著誣陷?什麼誣陷?”
親兵嚥了一口口水:“屬下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山下傳信說今日流州送來一批給養,有十幾個弟兄在下面等著交接,不知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和那些運糧食的軍奴吵起來,然後他們就往山上衝了。”
“軍奴先動手?”
“不……不知道,我們接到警報,已經打成一團了,分不清是誰先動手的。第一崗哨的兄弟一個也沒剩,所以沒有人知道是怎麼了。”
趙子雄皺著眉頭,流州緊挨著驍羈關和青州,這些守兵的德行他知道,欺負軍務脅從的事情當真比比皆是,軍奴躲他們還來不及,不到萬不得已怎麼會動手?今日應該也是自己手下的這些大兵挑起事端。不過以往罵幾句、打幾下,也沒見過軍奴還手,怎麼今日為了幾句話就衝上山來?到底什麼話讓他們這麼激動?
趙子雄眼中現出一股殺氣,不管誰對誰錯,他的職責是守衛驍羈關,只要衝上來就是他的敵人。
六、爭辯
他走前幾步,回身對自己的副手道:“秦湛,我帶著弓弩隊過去看一下,你留在這裡看著,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都別妄動,就給我牢牢守住寨門。沒得到我的訊號之前,先別動手,但是誰想從你這裡上去,都絕對不行,記住了嗎?萬一,我是說萬一我還沒有回來,但是有人衝上來,不用管我,直接放礌石。”
“大人,這……”
“沒事的,我只是預防緊急狀況,驍羈關絕不容失,這點比一切都重要。青州那邊也派人盯緊了,各自就位,進入緊急狀態。”
“是!可是大人,”秦湛小心地說,“這裡面好像有些誤會。軍奴口口聲聲說大人誣陷他們,大人最好問問清楚再動手,免得死的人多了,將來青州那邊又借題發揮……”
趙子雄一擺手,道:“自然,我又不是嚴郊。”說罷轉身就走。
青州知州嚴郊和流州軍務脅從督將嚴鄭是同族兄弟,一貫壓迫軍奴,甚至讓軍奴為自己勞作掙錢。趙子雄十分看不起這對兄弟,嚴家兄弟也不喜歡這個只會打仗的粗人。
其實每一任青州知州和驍羈關守將,都是特地選擇有過節或者這樣不投脾氣的人出任,並且經常更換,目的就是避免二者勾結。上百年來,這是朝廷高層心照不宣的規矩,只是當事人不知道罷了。
衝上來的軍奴在第二道關口就被堵截了,並沒能上來。趙子雄帶著親兵一直來到山腳才遇上他們,雙方正廝打成一團。大部分軍奴都空著手,只有幾十人拿著兵器,一看就是從守兵手中搶下來的,可見他們並沒有準備,且戰鬥力也略遜,幾乎個個帶傷了。
趙子雄喝道:“都給我住手!”隨著他的喝聲,二百個手持弓箭的守兵將泛著寒光的箭尖對準山下。
軍奴中一個人的胸口開了一道大口子,血正汩汩地往外冒。他按著自己的傷口,回頭叫道:“弟兄們,這狗官下來了,我們不用上去了。”
“到底什麼事?”趙子雄喝道,“你們把話說清楚。”
“狗官,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們?我們犯罪,自有王法懲處,為什麼要我們拿命給你們換功勞?”
“對,為什麼說我們是西瞻的奸細?”
“為什麼要把我們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