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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青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叫任平生跟我去一趟晉陽,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我出去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封鎖訊息,做出我還在京都的假象。”
“你要去……你要小心。”青瞳本來想說“你要去幹什麼”,剛一開口就想起蕭瑟說的“猜忌”二字,話到嘴邊變成了“你要小心”。
她這臨時改口完全瞞不過蕭瑟,蕭瑟自嘲又自憐地笑了笑,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好,等我的訊息吧。”轉身向外走去。
不管怎麼樣,想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做。他蕭瑟永遠要做一個隨心的人,他已經一無所有,若是再沒有心安,那就再也沒有活著的意義了。就比如他一定要幫青瞳,就比如他一定要戰勝蕭圖南,這兩件事不做好,他的心永遠不會安樂。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蕭圖南,我算出你必定要進兵,卻沒有算出你會從青州進兵,我還是小看你了。好,給你佔據先機,給你八方呼應,現在形勢對你絕對有利,你以為我就會輸定了嗎?還早呢,蕭圖南,還早呢。青瞳,我幫你,你也要幫我。這一次,我們兩個一起渡過這個難關吧。
青瞳看著他慢慢走出去,出神地道:“原來這麼多時日他一直沒有上朝,不是在和我慪氣,而是為了出去不被人發現。花箋,你能猜到他準備做什麼嗎?”她緊緊皺著眉頭:“帶著任平生,難道是去私鬥?花箋,你猜蕭瑟為什麼要我做出他還在京都的假象?為了隱瞞誰?這個當口出去肯定是為了戰事,可是他一個人出去又有什麼用?花箋,你說蕭瑟他……”
青瞳陡然閉上嘴,她發現花箋眼睛裡滿是淚光,正痴痴地望著蕭瑟尚可看見一點的背影,根本沒有聽她說話。青瞳伸手扶住花箋的肩頭,輕輕問:“花箋,你怎麼了?”
“就是這個眼神,一模一樣。”花箋眼淚簌簌而下,她的聲音中有說不出的難過,“青瞳,你記得嗎?我們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就是那場風暴過後,我已經把他挖出來,他也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可阿蘇勒說水不夠,要把他扔在沙漠裡不管……”花箋哽咽道:“他聽了以後就像剛才那樣輕輕一笑,什麼也沒說。他嘴角上是笑意,但是他的眼睛……那麼蒼涼,好像別人不要他是理所當然的,好像他從來沒有指望過有人要他一樣,就和剛才一模一樣。青瞳,你還記得嗎?”
“這……”青瞳尷尬地笑笑,她哪能記得蕭瑟當時是先笑了還是先看了?
“青瞳,你知道嗎?”花箋撲到青瞳懷裡嗚咽道,“當時我就對自己說,完了,這輩子也忘不了他那一眼了。青瞳,我完了,我完了!”
“別難過,花箋,你別難過……蕭瑟以前的確受了很多苦,我們以後對他好一些就是了。”
“才不是!”花箋號啕大哭,“對他好也沒用,他要人懂他。你沒聽見他剛剛說你不懂他?可我也……我也不懂啊……我也不懂啊……”
“青瞳,你總是那麼忙。以前在振業王府的時候,我每天都找機會和蕭瑟說話,他每次都和我微笑、和我說話,我說多久他也不會不耐煩……可是到了分別的時候,這輩子很可能再不相見,他看我的眼神還是和看你沒有什麼區別。就那麼淡淡的,好像什麼都在他的計劃中,卻又什麼都不在乎地一笑。青瞳……你知道我心裡什麼感覺嗎?”
“我也想懂他,可是我……我也不懂啊……”青瞳的心也難受得像要擰在一起了,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在那個月夜,離非不肯和她走的一瞬間,她就能深深理解什麼叫做無望。
蕭瑟,要怎樣才能懂你?你那般孤傲,一直高高在上地看著地上這些人,芸芸眾生在你眼裡一視同仁,你誰也看不起。你就像絕崖峭壁上孤獨的蒼鷹,無論多麼寒冷寂寞也不會輕易降落在地面上,你都不肯下來,要別人怎麼才能懂你?
“花箋……”青瞳用力把花箋攬進懷中,自己也已淚流滿面,“不懂就不懂,他這個人有問題,非得和他一樣才能算懂他。懂他沒有什麼好……應該讓他懂你,像你這樣才是好的,應該讓他來懂你……”
已經走過三重宮殿的蕭瑟,帶著他那自嘲的微笑,慢慢向宮門走去,卻與正從宮門外進來的任平生迎面碰上。
“蕭菩薩,”任平生喜道,“好久不見,你好嗎?”
“好。”蕭瑟溫和地看著他,“我很好,我現在心裡很安定。任平生,你說,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比心虛更可怕嗎?”
“有啊,腎虛嘍。”任平生立即介面。
蕭瑟菩薩般的微笑頓時僵硬在臉上,徹底無言以對。
任平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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