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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平生不理他,皺眉道:“殺了誰好呢?殺了你不行,要不武本善和林逸凡兩個一起殺了?”被提到名字的二人驚訝地看著他,任平生又搖頭:“恐怕還是不夠分量。”
“唉!”他嘆氣,“本來給她送信的那個小白臉或許行,可惜老子看他不順眼,沒帶上他一起回來。他說聲走就讓他走了,也不知他現在在哪個地方呢,失策失策!咋辦呢?”
“對了!”他一拍腿道,“把花箋叫出來。”又吩咐了親兵幾句話。
過一會兒花箋出來,任平生手中拿著一個海碗說:“花箋,對不住,你忍忍。”花箋還沒有弄明白,一碗雞血就全潑她身上了,她立刻發出尖叫。
“對,有這聲音更像!”任平生道,“大家快躲起來,元修你再進去,說寧晏跑了,把花箋殺了,我們正在追!”
過一會兒帳中傳出青瞳長長的叫聲:“不!花箋……”聲音淒厲痛絕,她踉蹌跑出,見帳外全是人,花箋一身全是血。青瞳只覺眼前閃耀著那刺目的鮮紅,手伸出去不敢碰她,只是說:“不!不,你別死!花箋,你別死,別連你也死了。”
花箋忍不住,上前抱著她號啕大哭。青瞳使勁晃了晃頭,用手摸著花箋的臉,疑惑道:“你……你沒事?”
“青瞳!”花箋大哭起來,“青瞳!我有事,你嚇死我了!我怎麼會沒事,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嚇死我了!我死了你會哭,你就不想想你死了我會不會難過……嗚嗚……你急死我了,你嚇死我了!你這個壞人!你壞人!你渾蛋!你要急死我……”
青瞳怔怔地看著她,眼睛裡慢慢浮起淚花。她輕輕道:“花箋,娘死了!咱娘——死了!”
花箋噎了一下,隨即放聲痛哭。王賢妃對於她,也確實和孃親一樣。青瞳眼睛裡的淚水越蓄越多,終於成串成行地奔流下來,兩人抱頭大哭。青瞳積蓄了幾天的眼淚一下流出來,一直哭得昏了過去。
大夫說這樣反而好,她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已經可以喝點兒參湯,也不會反覆只叫累了。之後的幾天雖然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覺,完全沒有一刻清醒,可比起前幾日,已經終於讓這些人放心了些。
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平逆軍樂樂呵呵地進入京都時,原來寧晏的部眾除了少數戰死及四散而逃的以外,還有許多人投降。大街小巷都走著這群一年前還是農民居多的軍隊,膽小的百姓躲在家中,膽大的也有趴在門縫往外看的。這些士兵看到百姓平民還算客氣,看到穿著官服的人卻立即變臉,說道:“元帥規令,京都大小官員不許出京,容後審理。”
早有一隊精兵直奔寧晏的府邸,將已經掛了一百多年的肅宗手書“御賜寧公府”的金字招牌捅了下來。寧晏這座整個京都最豪華的國公府立即淪為平逆軍陣地。
士兵奔了進去,見到衣著華麗的男子通通抓起來。一個人叫道:“咦,這裡還有一間鎖著的。”砰砰聲過後,門鎖被砸了開來,屋子裡關著一個青年男子,他雖然換了一件整齊的衣裳,但臉上傷痕未復,行動無力。
那士兵遲疑起來,看他穿著是個少爺,可是這人明顯捱了打,還關在房中。他喝問:“呔!你是不是逆賊寧晏的家屬?莫說假話,門外那麼多人,你想瞞也瞞不住!”
那人慢慢站起道:“我是,我是寧國公的外甥,禮部侍郎離非。”
那士兵高興道:“喲嗬,快來,這兒還有一個!快抓起來,抓起來。”離非不反抗,順從地走出房門。那士兵在他背上一推,喝道:“快點兒,你又不是大小姐,走路怎麼這麼慢,養尊處優的少爺,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離非被他一推,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勉強站定,已經出了一身虛汗。他不是養尊處優,只是已經四日沒有吃飯了。寧晏將離非丟在府中只吩咐不準給吃的,就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大概元修破城再晚一日,離非就會餓死了。
此刻他跟著寧晏府其餘人等被人驅趕至大理寺監獄,路上的陽光晃眼生花,他有氣無力地走著,突然停下了,聽到前面士兵和一個人說著什麼話。
“是,都是寧晏的家眷……都統請看……”
離非頭也沒抬,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極大的嗓門:“咦?小白臉,你怎麼也在這兒?”
離非吃了一驚,抬頭見是熟人,是那日跟青瞳一起準備渡江的人,叫什麼來著?他晃晃悠悠被拉出佇列。只聽那個大嗓門道:“你們弄錯了,這個是自己人。”然後一隻手就過來扯他身上的鎖鏈,離非皺眉,拽得他好疼。
那士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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