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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若不是總不自覺地兩下對照,她的理解能力也不會那麼強。
唯一別扭的是,周毅夫每次討論戰事總是叫周遠征來一起聽,青瞳知道周毅夫是想他們和好。她本來想主動示好,不要讓老人家失望,可是第一天就碰了個大釘子。
她這邊笑得幾乎露出滿嘴牙齒,換來的卻是周遠征目不斜視地大步走進來,坐到她身邊,完全當作沒有她這個人在。青瞳的笑容僵在臉上,周毅夫看在眼裡,不免又大罵了周遠征一頓,當日的授課不歡而散。
第二日,周遠征無論如何也不肯來。青瞳去找他,一見面劈頭就罵:“姓周的膽小鬼,手下敗將,你既然怕了我不敢來,就不如回去養養花,縫縫衣服,打仗的事情,以後交給我好了,我來保護你的安全。”
周遠征咆哮著跟她跑出去。從此,兩人換了一種交流方式,從冷暴力變成語言暴力。兩人一談話,不是青瞳冷嘲熱諷,就是周遠征破口大罵。
可惜周遠征家教比較好,罵來罵去也只是聲音高罷了,哪裡比得上青瞳博覽群書,句句到位。很快周遠征就發現自己大大吃虧,然而來都來了,現在再躲開,不明擺著怕了她嗎?於是每日依舊來聽課,只是當著爹爹的面他與青瞳和和氣氣,爹爹一走,他立刻板起臉來離開,不給她發揮口才的機會。
可是漸漸地,若有幾日爹爹沒有叫青瞳來講課,他就有些坐立不安,總會想這個丫頭在家裡幹什麼。近來西瞻尚太平,好久連個小仗都沒打了。而且周毅夫已經沒太多的東西可以教給青瞳,她來得更少了,最近更是十幾天都沒見到她。
周遠征獨自坐在軍帳裡讀兵書,手裡毛筆圈圈點點,記下自己的觀感。他毛筆一圈,腦海中就清晰浮現她的樣子,順著思路想下去,她吃了飯沒有?衣服穿夠了沒有?為什麼好幾天沒來?難道是病了?
這麼多天沒見,一定是病了!他想到這裡,莫名地一陣心焦。唉,呼林這裡風冷,她怎麼不小心些?周遠征筆下一頓,低頭一看嚇了一跳,不知不覺他竟然在紙上畫了一雙眼睛。他不擅丹青,也很少有畫畫的興致,可這雙眼睛清如水,明如星,竟畫得極為傳神,想必已經在頭腦中勾畫了千萬遍才能有這樣的功力。
這種情緒讓他幾乎害怕,抓起紙來用力丟出去。
正趕上胡久利進來,剛叫了聲“將軍”,就被紙團打中,他暼了一眼,喜道:“哇,好像啊,將軍你畫得真好!”
誰知這句話讓將軍暴怒起來:“像什麼?這是廢紙!廢紙!趕快給我扔掉!”
胡久利驚愕地看見將軍猛地站起衝出軍帳,向呼林城的方向奔去,叫道:“將軍你要去哪裡?今天下午朝中來人宣旨,元帥特意吩咐了大家都要等著的。”
他遠遠地聽周遠征回答:“我去告訴她,好好在家待著,不要來自討沒趣!”胡久利奇怪地瞪起了小眼睛,嘟囔道:“還用你告訴,人家本來就沒來啊?”
周遠征看著青瞳靠著窗子站著套盔甲,右手明顯使不上勁,把頭盔舉起來都很吃力,看上去這隻手的膚色也多少有些白蒼蒼的。然而沒關係,窗外的陽光像揉碎了的黃金,一點兒一點兒嵌了她滿身,她是那樣美,那樣光彩奪目!
三年來,他就眼看著青瞳一點點成長,一點點放出光芒,看著她逐漸成了爹爹的驕傲。他雖然嘴上沒說過,但心中何嘗不認為她也是自己的驕傲!
“她是我的!”周遠征有些心酸地想:如果她只是一個參將的女兒,或者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家的女兒,現在他們該有多麼幸福!
青瞳整理完盔甲,見周遠征目光中流露出又心酸又驕傲的神色,複雜得好似有千言萬語。這眼神是她沒見過的,不禁有些慌了,掙扎一下才笑道:“將軍,怎麼還等著?是想和末將一起去嗎?”
周遠征還保留著剛才的惆悵,怔怔地看著她,沒有像以往一樣冷嘲熱諷,低下頭默默轉身向外走。
花箋在一旁問:“駙馬您今天怎麼了?有事不妨對公主說說。”
青瞳道:“得了,周將軍就算有事,也不會對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說。將軍慢走,一會兒末將就去軍營。這可是元帥特許的,你氣死也沒有用!”
周遠征一愣,隨即發怒,心想自己剛才簡直中邪了,這女人分明還是那麼可惡!他腳下一頓,怏怏地走了。
花箋埋怨起來:“青瞳,駙馬今天明明有心事的樣子,你怎麼不關心一下?你和我們這些下人都不怕說些小話,跟他怎麼就這麼傲了?隨便經常露個笑臉,兩個人就熟了。他實際上又不是什麼壞人,你們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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