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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什麼加稅之類的“主意”,將青瞳氣得半死。不過以青瞳對蕭瑟的瞭解,他不想說的事情,別人絕對沒有本事套出話來,再氣也是白白氣死自己,只好當這個人死了,自己另想辦法。
這幾日,戶部的奏章被她翻得稀爛,隨著在京官員集思廣益的令下,遞到她手上的各種辦法也多了起來,偶爾還有像蕭瑟說的那種損招,經過參政大臣的過濾,還剩幾百條。青瞳除了看大臣們推薦的,其餘的也沒放過,寄希望於突然看到好主意。忽然,她的眼睛停留在一個條陳上,微微一亮,又仔細讀了一遍,暗暗點了點頭。翻過封面看署名,不由自言自語道:“又是孫嘉?”
在她覺得有用的方案中,已經有十幾條是這個叫孫嘉的人提出來的了,此人顯然對財務極為熟悉,看他提出的方法,肯定是經過了長時間的思考。
程志給她換了一杯茶,聽到這句話,笑著插口道:“萬歲也說起孫嘉,孫大人這些日子可真是大大有名。”
青瞳奇道:“你知道這個人?”
程志被花箋反覆囑咐,讓他找機會就打斷青瞳看書,讓她歇歇。見青瞳感興趣,忙誇張地道:“現在京都誰不認識孫大人啊,前幾日他以從五品的身份,一紙奏章參奏相國,朝廷上下都震動了。”
“參奏相國?為什麼?”青瞳驚訝,“我怎麼不知?”
程志笑道:“孫大人品級不夠,按規矩是要先向他們戶部正堂稟報的。黃大人將他斥退了,他就往別的衙門遞,吏部、禮部、大理寺,聽說走了個遍。鬧了幾個衙門也沒有人給他遞,結果這位孫大人起了個大早,將摺子貼在金水橋的橋欄上,第二日早朝時官員都看見了,孫大人從此聲名大噪。”
青瞳心裡十分好笑:“後來呢?”
程志道:“後來侍衛抓了孫大人,正鬧的時候,可巧相國上朝到了金水橋,他命侍衛將孫大人放了,還說:‘我不是說了嗎,摺子寫好了我給你遞上去,你怎麼不找我?’當時在場的官員有二三十位,個個都以為相國在開玩笑,誰知他真的將摺子遞上來了,只不過被陛下留中未發。孫大人雖然沒有參倒相國,但現在也是舉朝聞名了。”
青瞳點點頭,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一則她答應了蕭瑟不計較那三十萬兩銀子的事情,不想舊事重提;二則心裡還是偏向蕭瑟,不信他會貪墨。所以並沒有看就放在一邊,也沒注意上摺子的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小官。
膽大也罷了,受了冷落卻也不氣餒。青瞳又拿起署名孫嘉的條陳,暗道:倒也分得清輕重,說的都是關於財政的,並沒有非參倒相國不可,不是一味圖名之輩,此人可用。
她用手指輕叩桌案,道:“傳孫嘉進宮,申時弘文殿等候。”
“是!”程志知道只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到這裡了,下面她又要全力工作,便答應一聲躬身退下。
青瞳打量著孫嘉,見他年紀雖輕,卻氣勢沉穩、目光堅定,先有了幾分喜歡。
孫嘉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沉穩,第一次進這朝廷大員和皇帝議事才用得到的弘文殿,他還是有幾分緊張的。他認真見禮,卻見皇帝很隨和地衝他招手:“孫嘉,朕將這些日子呈上來的主意都看了,挑出這些好的,財政你熟悉,過來看看有多少可行。”
孫嘉手心冒汗,能看大臣的奏摺意味著自己將被重用,說不驚喜是假的。可他也知道這副擔子有多重,卻不願妄自菲薄地說自己不行,於是說了聲:“謝陛下看重!”便上前逐條細看起來。
若論大苑的財政情況,孫嘉的確是最清楚的一個,連尚書黃希原都不會像他一樣如數家珍。加上孫嘉從滁陽調任以來,就一直苦思財政問題,青瞳問他什麼都能立即回答,提出的要點也比較切中要害,兩人這一討論,到了掌燈時分才罷。
自此孫嘉經常被傳召入宮,半個月後正式升任戶部侍郎一職。因為他那聞名朝野的參奏,大家都知道他與蕭瑟對立,見孫嘉得到重用,有些人不免猜測相國開始失勢。然而不管有多少風言風語,蕭瑟卻始終微笑著,沒半點焦急之色。
卻有一日,青瞳將蕭瑟叫到弘文殿,蕭瑟見孫嘉侍立殿中,正凝神望著他,不禁輕輕一笑,拄著手杖坐下來。他有腿疾,進宮議事向來是有座位的,內侍太監不用青瞳吩咐,早就抬進一張椅子。
待蕭瑟坐定,孫嘉邁步走到他面前,與他對視。蕭瑟眉頭微微一皺,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向他示威?當著皇上的面,不太可能吧?不料孫嘉突然後退,雙手抱拳一躬到地道:“相國,下官日前對相國出言不遜,還請相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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