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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將手一揮,率軍立即出城,任平生趕豬,騎著硯臺太過打眼,所以給青瞳留下了,現在正好給王敢用。別說元修軍中,大概整個大苑都很難找出追得上硯臺的馬了。
一切的部署都要順利到了天凌城才有把握,現在除了快跑沒別的主意。趕緊的吧!可惜胭脂無論如何不肯讓別人單獨騎乘,不然的話讓景帝快馬先進天凌,青瞳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十一、有變
太陽一點點跨過頭頂,開始西斜,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然而離天黑尚有許久。元修緊緊盯著遠處的渝州城頭,馬上就是未時和申時的交界,臨行時他命令沈洪昇每隔兩個時辰就變換一次旗號,確保渝州安全。
有些事情,就是諸葛亮在世也不可能全都計算得到。青瞳一行,此刻才出渝州城十幾里路,她覺得自己沒有破綻,可惜她不知道元修不會等她安全到達天凌了。
任平生尚在谷口躺著曬太陽,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最初盤問他的哨兵閒聊,那哨兵覺得他很鬧心,可也不得不敷衍著嗯嗯啊啊地說話。突然見元修面沉如玄鐵一般來到他面前,抽出腰間寶劍指在任平生咽喉上道:“說!渝州城內出了什麼事?”
任平生仰面躺在地上,蹺起的二郎腿還沒有放下,盯著自己脖子上的白刃幾乎對了眼。他哆哆嗦嗦地道:“侯、侯爺,你幹嗎拿刀子比畫俺,俺膽子小,什麼渝州,俺……俺怎麼知道?”
“放屁!”元修手下用力,刀刃在任平生脖子上略一陷下去,他已經殺豬一樣叫起來“俺怎麼啦,救命救命啊!侯爺你怎麼要殺俺啊?”
“渝州城傳出訊號,城中有變,你還敢抵賴!快說,你們到底是哪裡來的?不說立刻就殺了你!”
任平生心中暗道:大眼睛,你怎麼讓城裡傳出訊號了呢?該不是老任前番開罪了你,你想借這關內侯的刀把我宰了吧?
他不禁想起初知道青瞳身份時,確實有些不自在。他心裡回想著這兩天做過什麼,自己也知道大概是把她得罪得不輕了。任平生心中壓根就沒有對公主不敬就該認罪伏法的想法,他一邊偷眼打量青瞳的臉色一邊瞄著四周地形,只盤算著會有多大的後果?用不用現在立即扯呼?
誰知青瞳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把衣服下襬撕下來!”
任平生一愣,心想這是什麼意思,抬眼去看,這姑娘面無表情地遠望,眼神中有一絲迷茫,但更多的是無比決絕。
一瞬間他就相信,青瞳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她有山一樣的憂鬱,卻沒有一點兒是因為自己,看來自己是不用跑了。可是任平生心中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高興,他突然有想把那張美麗臉龐上的愁緒抹去的衝動。她是公主,所以這玲瓏的肩膀上就要挑起這麼重的擔子嗎?
公主、皇室、公侯……這些詞都離任平生很遙遠。說實話,他心中也瞧不起這些人,反感遠遠大於敬畏。那是一群佛龕裡神像一般金碧輝煌的假人。對於沒有信仰的人,這些高高在上的虛假一捅就會破。
可這一瞬間,青瞳不像想象中的任何皇族,而是穿著灰撲撲的衣服出現在他視線裡,沒有一點兒耀眼的首飾,裝飾她的只有那一臉的憂鬱和決絕。
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姓氏,確實可以使人高貴!
同樣的憂鬱他看了許多,送王英回禁衛軍的時候,那些軍官文臣不是死氣活樣,就是一臉悲憤,好像誰刨了他們家祖墳一樣!他看不起那些將憂國憂民擺在嘴上,或者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像長在臉上的人,包括王敢。任平生敬佩他的赤膽忠心,但那張好似隨時準備就義烈士一般的老臉,說實話,他看了也膩歪。
人就當活得快意,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需要每天大喊“我輩當盡忠報國”嗎?或者連吃飯的時候都是一副憂心國難的表情,有什麼用處?
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眉宇間的憂鬱和眼神中的決絕配合在一起。第一次,看到有人做了也不大聲說,這樣的表情,他才不討厭。
他盯著那對炫目的眼睛,緩緩地張口道:“大眼睛……我能做什麼?”
於是,這個危險的帶隊任務就落到他身上。
當時任平生大叫:“你這明顯是公報私仇!”青瞳眼神一黯道:“你若不願,不必勉強。偌大個大苑,願意為國冒死的人總能找出來的。你既不願,我只能找別人了。”
青瞳把話語說得很慘淡,可心裡卻在琢磨,我馬給了你,出了意外你都會內疚,會讓人因你不去而送死嗎?
任平生嘿嘿一笑道:“敢死的自然有,不過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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