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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聚。”
這枚玉鐲水頭汪汪,清澈的像是一潭湖水。倒也算的上是玉鐲中的上品,難得一見了。但姚良女顯然是用錯了法子,她雖是求人辦事,但阿顧也是丹陽大長公主的愛女,妝奩匣中珍珠異寶無數,難道還會缺這麼一個玉鐲不成?姚良女病急亂投醫,失了分寸,但阿顧看著面前的鐲子,心中一軟,也惟其如此,才顯示出姚良女心懷已亂,出語情真意切,只聽憑本心。
她將鐲子推了回去,微微一笑道,“姚姐姐,您的鐲子我是不會收的,不過這口信,你既然託了我,我倒是可以幫你傳一傳。”
姚良女一怔,大悲之下歡喜,眸子竟有些泛紅,對阿顧感念至極,望著阿顧認真道,“妹妹高義,我銘記於心。”
天邊流雲如奔馬奔騰,片刻都不肯停息,春風將阿顧的髮絲吹的直往前飄,阿顧在風中嘆了口氣,吩咐道,“繡春,你親自去弘陽殿跑一趟,尋了那位王內侍,將姚娘子傳的訊息告訴他。”
“小娘子,”繡春喚道,面上帶著不贊成的神色。
阿顧沉下臉,“聽我的話去做。”
繡春知道這位小娘子平日裡雖然還算和氣,但骨子裡帶著一份烈性,她下定了決心的事,自己是沒有能耐勸的動的。只得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一弘斜日照射在阿顧面頰上,映出暖煦光澤。阿顧坐在原地,良久過後,方開口問身邊的碧桐,“碧桐,你覺得我該不該這麼做呢?”
她在這個宮中雖然說不上如履薄冰,卻也確實初來乍到,很多東西都不知深淺。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只知道,自己很喜歡像姚良女這樣熱烈明媚的人,這才一個衝動才答應了她的求助。
碧桐微笑道,“娘子好心想要幫一把姚娘子,就像碧桐從前想要幫著三娘子一樣。奴婢想,好人總是有好報的。如今碧桐不就得了好報被帶出湖州進了宮麼?”
阿顧聞言轉頭看著碧桐,深宮歲月磨洗,碧桐卻依舊是那個傻傻好心的湖州小丫頭綠兒。她撲哧一笑,“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太初宮的春風吹啊吹,吹的阿顧的留仙裙揚的高高的。她的心情微微好轉,拍了拍輪輿的扶手,吩咐道,“咱們在宮中走走吧!”
碧桐笑著道,“好嘞。”
碧桐見她面色惘惘,便也不問方向,推著阿顧的輪輿在宮中隨意前行。無意識中,主僕二人都避開了姚良女提到的老地方——桃花洲。也不知晃盪了多久,見面前一座高臺,簷角飛翹,一旁植著幾株杏樹,杏花盛開織成一片緋雲,卻原來是到了麗春臺。
碧桐抬起頭來,望見遠方一行人沿著宮道向著麗春臺這邊走了過來,吃了一驚,反射性的推著阿顧躲在一旁山石之後。阿顧驚回神來,問道,“怎麼了?”抬頭去看,見過來的一行儀駕盛大非常,中間金碧輝煌的御輦上坐著的年輕男子,胸前盤織龍氣勢非凡,像是要飛出去似的,不是皇帝姬澤又是哪個?
她心思電轉,明白過來,碧桐自上次琉璃亭中一見後,心中對皇帝生出畏懼後遺之症,遠遠的見著聖駕,還來不及思考,就條件反射的帶著自己躲了開來。不由撲哧一笑,回過頭來睇了碧桐一眼。碧桐心虛,低下頭去。阿顧啼笑皆非,“至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麼?”
“娘子,”碧桐“呵呵”笑了兩聲,不敢抬起頭來,“奴婢就是有些怕麼。”
但話雖是如此說,阿顧這個時候也有些不想見姬澤,且既然已經躲了起來,這時候再出去,反而更加奇怪。阿顧猶豫了一下,終究是順水推舟避在了山石之後,沒有出去和姬澤見禮。
聖人出行,分為大駕、法駕、小駕三種儀仗,每一種儀仗都興師動眾,排場盛大,壯觀非常。就此時在宮中行走,算是便駕,遠不如三種儀駕動用的人手眾多,但排場也頗為盛大,迤邐的聖駕在麗春臺前彎彎的宮道上折過來,前頭執著雉尾扇的引道太監過去了,朱袍內侍執著拂塵陪在一旁的御輦行過來,從阿顧藏身的山石前緩緩經過,後頭的儀駕還在彎道另一頭,緩緩的擺了過來。
阿顧藏在山石後,眼見的最後一名持著豹尾的宦者也從山石前走過,整個聖駕很快就要走遠,忽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呼喊聲,“阿兄。”
聖駕受驚,微緩停在原處,回過頭來,向著來路方向望過去。一團迷離悽豔的火焰向著這邊飄浮過來,卻是姚良女追逐著聖駕,蓬勃青絲垂在右側腦後,彷彿一坨烏雲逶迤,大紅的斗篷在風中揚起,鮮豔到了極處,也悽豔到了極處,遠遠的揚聲喚道,“阿兄,阿兄。”
姚良女衝到了聖駕前,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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