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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則親自登上丹陽公主府,在公主面前低頭慚然道,“這起子罪魁被抓出來了,大部分財物雖然被追了回來,但終究這些年他們也花用了不少,卻是有一些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這些年本王竟是不知公主府這群人這般貪酷,倒是委屈妹妹了!”
公主在正堂上接待了魏王,做一身家常打扮,只在腦後插了一根白玉簪子,聞言款然笑道,“魏王兄說笑了,您終日事物繁忙,如何顧得上閒置的公主府這邊。也是我自己的不是,這些年一直不曾拘管過府中,方縱大了這些人的惡念。如今既然已經處置了,這件事也就揭過去了!”
魏王笑著道,“妹妹最是個明理的。如今他們被處置了,您這公主府便沒有了邑司官,不如妹妹自己挑幾個閤眼的人,任命為邑司官,日後想來就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情了!”
春苑東梢間窗下的一枝桃花開的正好,紫檀喜鵲登梅圍子床上鋪著的緋色繡花被衾柔軟的像是煙雲,阿顧坐在床上,靠在床頭,換了一件素錦燕裳,一頭青絲落在身後,猶如黑泉,越發映襯的巴掌大的小臉雪白荏弱。朱姑姑從外頭進來,瞧見了阿顧雪白的側臉,心中嘆息了一聲:這麼個小女童,聰明乖巧,命途多舛,本該是人人疼寵捧在掌心裡的,卻偏偏總是不時遇到事情,好好的回到公主府自己的家裡,竟然還被個家臣用匕首擱在脖子上威脅公主。
阿顧抬頭,瞧見了朱姑姑,忙笑著喊道,“朱姑姑。”
朱姑姑笑著施了一禮,道,“小娘子。”
“魏王過得府來,公主必須得出面招待,放心不下小娘子,特意遣老奴過來這邊春苑看看小娘子。”她笑著問阿顧道,“今兒公主本想帶著小娘子高高興興的住回來的,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事情……小娘子沒有嚇到吧?”
“多謝朱姑姑掛念,”阿顧笑著道,“姜侍衛救的及時,我連塊油皮都沒有擦破,著實是沒事兒!”
阿顧的眉眼之間神態平和,只是神情有些低落。朱姑姑瞧著阿顧,明白阿顧心中所想,笑著道,“其實今兒這個事兒,雖然是姓宗的和劉婆子幾個人膽大包天,說到根源上,公主也不是沒有責任的。——前些年,公主失了小娘子,心灰意冷,避在宮中不問世事,受了風寒臥病在床,連藥都懶的喝,別說過問公主府的產業,這公主府的大門是往哪邊開的,在此之前都不知道。這樣的狀況,日子久了,公主府的人自然難守貪念。”
“其實那宗慶之是當年先帝親自為公主挑的家令,品性起碼當時看起來是不壞的;景娘從小伺候著公主長大,當年公主和老奴取了她守著公主府,自然也是覺得她性子忠厚。倘若公主這些年坐鎮公主府,他們自然不會起了犯這樣大事的膽子;哪怕退一萬步,公主對府中財物稍微上些心,毎隔幾個月派人回府檢視一番,又如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小娘子,”她望著阿顧,眉毛一挑,意味深長的道,“這主僕之道,在於御人。做僕役的固然需要忠心耿耿,但做主子的也要懂得節制手段,方能拿捏的僕役。你日後當記著:便是再忠心不過的奴婢,也不能將權利全部託付於人手,自己萬事不管。畢竟,這財物終究是主子的財物,若是主子自己都懈怠不管,奴婢日子久了,難免就會生起歹心,侵佔主子的東西。”
阿顧聞言,臉色整肅,鄭重道,“多謝朱姑姑教誨,我明白了。”
她想了又想,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朱姑姑,我有一件事始終想不明白,那宗慶之趁著我阿孃無心管公主府,這些年侵佔了公主府財物,也就罷了!如今阿孃和我回來,他就應當知道事發,再也瞞不下去了,怎麼不說懺悔悔過,反而對著阿孃一臉憤恨,好像自個兒盜取財物無錯,反倒是阿孃回來有錯了?”
朱姑姑怔了片刻,低頭看著阿顧。
少女臉頰雪白,眉蹙如柳煙,一雙眸子形如荔枝,黑白分明。自家的這個小娘子喲,雖然稟性聰明,卻隨了公主的善良心性,將世人都想的溫和善良,如何能想的到這世上還有像宗長史這樣的人?她嘆了口氣,慈愛道,“娘子,這世上人心多艱,你畢竟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還不太懂。”
“這世上有一等人,將別人的東西拿在手中久了,便當真當做是自己的,等到真正的主人出現,要取回自己的東西。反倒當做是這主人要搶他的東西,心生怨恨,世人天性如此,小娘子當以此為戒。!”
阿顧聽了這話,蹙起眉頭,微微想了一會兒,忽的開口道,“照姑姑這麼說,我是顧家的女兒,但早已經離得顧家久了,如今顧家已然形成自己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