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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佛,這些日子心中有一些疑惑,想向大師討教討教。”公主在禪房蒲團上坐下,詢問信遠。
信遠大師鬚髮皆白,寶相莊嚴,合十道,“公主雖身份尊貴,心思卻良善,這些年一心向佛,佛祖亦是知曉的。公主不妨問就是了!”
公主微笑,“多謝大師。”
“大師,這世間,何為因果?”
信遠方丈合十道,“所謂因果,便是因緣和果報。佛家有說,種什麼因,受什麼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佛說福力太子因緣經》講,‘假使經百劫,不壞諸業因。因緣和合時 有情隨受果。’《涅盤經》中亦有云,‘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迴圈不失。’便是這個道理。”
公主又問道,“佛家有菩薩,有金剛,請問方丈:金剛為何怒目?菩薩為何低眉?”
信遠答道,“這世間眾人良善,眾生皆苦,菩薩慈悲,憐憫他們。所以菩薩低眉,是為憐憫眾生,慈悲六道;只是這世間亦有無道惡魔,有些醜惡,菩薩度化不了,所以需要金剛清掃這些醜惡。所以金剛怒目,是為降伏四魔,還人間一個清淨天下。”
阿顧坐在一旁,聽公主和方丈對坐論起佛法,聽了一會子,便覺得有些枯燥,笑著喚道,“阿孃,”
公主回過頭來。
“我瞧著這慈恩寺風景不錯,想出去走走。”
大慈恩寺是長安名剎,公主並不擔心阿顧在寺中的安全,笑著點了點頭,吩咐道,“你經心些兒!莫要風吹著了涼!”
信遠方丈喚來禪房門口的一個小沙彌,吩咐道,“文潮,你領著這位小檀越在寺中走一走。”
小沙彌合十應道,“是。”
文潮小沙彌領著阿顧出了禪房,合十緩緩向阿顧敘述道,“大慈恩寺是京中第一有名的寺觀,為高宗皇帝在還是太子的時候,為感念其母文德謝皇后所建。其後,高僧玄奘大師也曾在本寺為住持,在寺內的大雁塔中,翻譯了多部佛經。”
阿顧看著面前的大雁塔,饒是對佛教並無瞭解,在這座大雁塔下也起了一些肅穆之心,靜默了一會兒,問道,“這大慈恩寺中哪一處風景出眾?”
文潮想了想,笑道,“大雁塔後有一片梅林,入冬開的極盛,昨兒個夜裡下了一場大雪,白雪紅梅,倒是很漂亮,小檀越可要去看看?”
阿顧眸中掠過一絲雀躍之色,道,“再好不過了,還請小師傅帶路!”
“請女檀越跟我來。”
他走在前面,引著阿顧從大雁塔下繞過去,走了一小段路,便望見了梅林。
金黃色的陽光普照在大雁塔上,塔後的梅林中卻還殘存著積雪,梅樹崎嶇,梅花開的清奇豔麗,美輪美奐。阿顧沉靜在白雪紅梅的綺麗景色中,只覺得萬物靜好,連心都如同從梅枝上落下的積雪,靜謐安好。
“這慈恩寺不愧佛門盛地,”碧桐笑著道,“奴婢瞧著,這紅梅開的倒比太極宮要好些兒。”
阿顧目炫於這樣的梅林美景,吟道,“匝路亭亭豔,非時嫋嫋香。 素娥惟與月,青女不饒霜。贈遠虛盈手,傷離適斷腸。 為誰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好一個‘贈遠虛盈手,傷離適斷腸。’”一聲喝彩聲從林中傳來,一株勁瘦老梅之下,一位清虛老翁轉過頭來,容顏清矍。
“原來是陸翁,”文潮合十笑道。
“這位陸翁是方丈俗家一位好友,”他向著阿顧介紹,“素愛這大慈恩寺的梅林,常來林中靜賞。今日想來是瞧著雪中梅花開的好,這才來林中坐坐。”
這位陸翁一身青色道袍,雙腿盤著坐在樹下坐榻之上,望著阿顧點了點頭,笑道,“適才聽到小友吟的詩,只覺情思動人,一時失態,便喚出聲來。”他笑著道,明明在大周盛世之中,卻偏偏有著魏晉名士的清流放蕩,目光落在阿顧坐下的輪輿上,頓了一會兒,輕輕移了開去,欠身介紹道,“老朽姓陸。”
阿顧福了福身,姿態優雅,“原來是陸翁!”
“郎君,”一個青衣小童抱著一個陶甕行了過來,“您要的梅蕊清雪已經集好了!”
陸翁點了點頭,吩咐道,“放在這兒吧。”
他抬頭望著阿顧笑道,“小娘子可要與我同坐一會兒?”
“願從命。”阿顧應道,在陸翁對面坐下。
茶鼎中的水沸了三滾,陸翁熄了火,取了茶壺,為阿顧斟上面前茶盞。動作嫻熟。
阿顧初入宮廷,並不常飲茶,但因著江太妃愛茶,也曾觀賞過不少次太妃烹茶的過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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