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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顧持著手中的蘆葦棒子,坐在鳴岐軒炕上,逗弄著籠子中的巧巧,“巧巧,再念一聲聽聽。”
巧巧被阿顧逗弄的從橫竿上跌了下來,忙張開撲稜稜五彩斑斕的羽翼,大聲嚷道,“殺鳥呀,殺鳥呀!”
“娘子,”杏兒從鳴岐軒外回來,“奴婢剛剛去仙居殿尋怡青姐姐,見魏國夫人又進宮了,如今正在殿中和太皇太后說話呢!”
“哦?”阿顧回過頭道,“魏國夫人今天又進宮了?”
“是啊,”桃兒笑著道,“魏國夫人今日進宮來,是說姚二娘子就要出嫁了,想來求太皇太后下一道賜婚的旨意。姚娘子的婚期也定下了,說是六月初六。”
“六月初六?”阿顧一怔,若有所思道,“距離如今也不遠了,那也是很快了!”
大周貴女的婚事,一般來說從初始定親到最後出嫁,總要綿延個一年半載,方顯得女方的貴重。姚良女的婚事卻定的這樣急迫,顯見得魏國公府並不希望這樁婚事再出什麼波折,想要快刀亂麻快些將她嫁出去。
阿顧心中想著,忽然對當初丹園之事生起了強烈的探索欲。
仙居殿暖閣的書法教習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月,作為一個小小臣女,對於來自皇帝的示好,自是不能拒絕的。但無論如何,她可以決定自己心中對待示好的姬澤的態度。大母曾教誨自己:判斷一個人值不值得自己交好,則可以看他的行事。從姬澤對姚良女的事情態度變化中,可以大致看出皇帝的行事態度。
當日丹閣之事中頗有些不可言說之處,姚良女為什麼被眾位閨秀堵住在丹閣和那李三郎獨自聚在一處?魏國公又為什麼不顧女兒激烈的抗議,同意了這門明顯不大匹配的婚事?當日東洲之上姬澤明明對姚良女頗有優容之意,又為何在此事之後徹底放棄了姚良女,再不回頭?……
若此事中另有內情,姬澤放棄姚良女別有苦衷,但行事並無指責餘地的話,也就說明,姬澤是一個會記得情分之人,自己便可接受他的示好,心安理得,做一個乖巧的妹妹,接受表兄的庇護,同時在心中給予這位兄長自己的敬仰之情。不必擔憂在日後的某一日,忽然遭到這位皇帝表兄的背棄;
但若是……姬澤真個對姚良女無情的話,阿顧的唇角微微一僵,自己依舊會依著自己的身份,接受他的書法教習,恭恭敬敬,只是在彼此交往之中,她也會守住自己的情分,五蘊不熾,不至於錯付日後徒然傷心。
仙鶴銜羽香爐吞吐著嫋嫋青煙,凝華殿珠簾靜謐。
“香之一道,繁複精深。”江太妃在教授阿顧香道,“先秦人以茅草茱萸為香,自博望侯從西域引入龍腦香來,益發千變萬化。世人愛香,多以薰香裝點屋子。香道博大精深,精通之人以各種香料調配,可得到奇妙之香,最符合自己的心思。若是你讀懂了香道靈魂,也算是得香道三味了。”
“香亦如人,有著各種氣質,有點如小家碧玉,清新淡遠;有的如大家閨秀,落落大方。若是能聞著香,彷彿能看到人,也算得上是得香道三味了。不少人會選擇自制香,我素來愛梅,凝華殿中燃的便是自配的夢梅香。”
太妃側過頭來,看著阿顧心不在焉的神情,不由頓了頓,問道,“怎麼,阿顧,你有心事?”
阿顧自聽著太妃教導香道始,就盼著隨江太妃一道制香了。凝華殿的夢梅香就快用完了,太妃終於決定開始帶著她制夢梅香,她卻因著心事縈繞,怔忡失神。回過神來,望著太妃的目光,心中生了慚愧,低下頭道,“太妃,對不住。”
江太妃唇邊的笑意含著寬容之意,“沒事,人生如塵臺,易沾惹塵埃。若真的沾惹了心事,就拂去它就是了。”
“太妃,”阿顧望著她清寧的神情,心中一動,開口詢問道,“阿顧這些日子的確是為一事所惑,輾轉反側,不得其解。太妃可有應對之道可以教導我?”
西牆上懸掛著的美人圖中,旋繞而舞的美人舞姿柔美,江太妃放下手中的碾子,走到美人圖下,錚然道,“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既然無法避開,那就去勇敢的去面對它,將它弄清楚。”
“阿顧,”江太妃回過頭來望著少女,“這世間有很多迷霧,我們要做的就是做一個清醒的人,不為表面的錦簇所迷惑,也不會因為前路的糜爛而心生畏懼,勇往直前達到目標。”
阿顧瞧著江太妃,太妃平日裡清雅悠閒,今日卻一改常態,頗有一些錚錚銳意。阿顧望著美人圖下江太妃的側影,忽然覺得,素性愛梅的江太妃,自己本身也像是一株瘦梅呢!她在江太妃的開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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