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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漂亮的“永”字便出現在雪白的麻紙上,筆力清俊,神態峭拔。
“可體會到了?”姬澤問道。
阿顧點頭,“嗯!”一雙荔枝眸兒笑眯成了彎月牙兒。
姬澤諄諄道,“字是一個人的門面,雖是你在閨閣之中,但練好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姬澤囑咐道,“就算開始摹寫真書了,每天的大字依舊不可丟,減為一百二十張的量。日後我還是一道要檢視的。”
阿顧聞著他身邊的淡淡薰香,忽的問道,“九郎你燻的是佛手香?”
姬澤一怔,不由垂頭看著少女。
稚弱的少女垂手坐在案後,肌膚雪白,略有不足之態,但眉眼精緻,微微抬眸望著自己,色如琉璃的眸子中漾著柔和光芒。“我前些日子隨太妃讀書,太嬪教我辨識過各種薰香。”阿顧微笑著道,聲音款款猶如枝葉上啼鳴的黃鶯鳥兒,“這些日子你教導我書法,我總是從你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薰香,很是獨特,清淡好聞,我覺得九郎身上的香頗似太妃給我說的佛手。只是有些拿不定呀!”
姬澤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是少府特製的佛手香,因著是御用,旁處倒是沒有的。”
阿顧就“嗯”的應了一聲,又低下頭來,唇角亦高高的翹起來,繼續在面前鋪開的麻紙上書寫大字。一篇篇清麗略帶嫵媚的字跡從沾染墨汁的毫尖緩緩流瀉出來。
第42章 七:春風復多情(之女子難為)
了結了一段心事之後,阿顧覺得自己的眉間心頭都鬆垮了下來,執筆之間,手腕之間如有神助,寫出來的大字落在麻紙上,連自己都覺得看著筋骨極正,筆力遒勁,光鮮亮麗。
“阿婆,阿婆,”她從暖閣中出來,撲到外間的太皇太后身邊,“今日我的大字被聖人誇讚了呢,留兒是不是很棒呀?”
太皇太后飲了一口手邊的丁香飲子,笑道,“是麼?”抬起頭來打量著阿顧一眼。
阿顧看著太皇太后似乎別有深意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瞧著太皇太后這個架勢,似乎在專門候著自己。她怯怯問道,“阿婆,這是怎麼了?”
太皇太后開口道,“喲,聽說咱們阿顧前些日子在東都大街上遇上刺客啦?怎麼那些刺客不在你可愛的小脖子上拉一條線呢?”
阿顧脖子一縮,賴在太皇太后身上,撒嬌道,“阿婆,我知道自己那天莽撞的,阿孃已經在和光殿把我從頭到尾批判了一遍了,你就別再怪我啦!”
“喲,”太皇太后輕嘲道,“你還知道你有錯啊!”
阿顧被她嘲諷的抬不起頭來,強調道,“那是個意外,意外!我和阿孃不過是去那家茶肆嚐嚐蟹黃糕而已,誰知道他們會在一旁雅間商量陰謀詭計,又有誰知道這群人這麼瘋狂,會想到當街刺殺大長公主啊?”她撲到太皇太后懷中,搖著太皇太后的手,“幸好阿婆和九郎早有準備,才能夠及時擒住這群匪徒,讓我和阿孃免了遭受這一場無妄之災呀!”
盯著丹園之事的是姬澤,當日埋伏在一旁守著東都魏家的人手自然也是姬澤佈下的。太皇太后並不關心姚良女,在這其中倒沒有出過什麼力,但是面對著面前可愛的外孫女兒的恭維,心情舒泰,自然不會將功勞出言推開獨自讓姬澤承受,哼了一聲,“什麼話都讓你說盡了,你這個小淘氣啊!”
“阿婆,”阿顧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來,“我錯了。我已經答應阿孃了,以後再也不會胡亂莽撞了!”她想著自己當日應承公主的話,只覺得心中有些不服氣,只是公主對自己的慈愛自己都感受著,心中一直深深感謝,如何能夠違逆了她的意思,做出她不高興的事情來?
太皇太后看著阿顧這幅模樣,唇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揚聲道,“誰說不能再胡亂莽撞了,我老婆子倒覺得,你這次做的挺好!”
阿顧愕然抬頭,瞧著太皇太后從紫檀羅漢床上起身,拄著鳳頭柺杖,意氣風發道,“這人生在世上,哪有從不犯錯的。只是犯錯不要緊,只要記得在從前的錯誤中吸取教訓,以後不再犯就可以了。但若是因著一次錯誤就縮回殼裡,不敢伸出頭去去看外頭的天空,就好比因為噎著不再吃飯,就不明智了!”
“阿婆,”阿顧仰頭看著這樣的太皇太后,覺得太皇太后身上光芒璀璨,如同一隻鳳凰,鳳儀萬千,她咀嚼著她的意思,心中有一些驕傲,又有一些惘然,“阿婆,我以為你會和阿孃一樣,責我行動魯莽,將自己陷於陷阱呢!”
“令月,”太皇太后第一次喚著外孫女的大名,執著阿顧的手,“你也別以為我就真的以為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