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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如今在宮中安享富貴,將阿爺和自己父女拋棄的生母唐貴妃,不由得心中生出濃濃的恨意,冷笑道,“便是親生的阿孃,也不是沒有把兒女拋下的。”
柳倩兮聽了姬景淳的話,只覺的心中酸楚,別過頭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淚珠,過了片刻,方回過頭來,摟著姬景淳嘆道,“你知道我的一片心意就好!”
明心閣中氣氛一片溫馨。姬景淳將頭埋在柳倩兮的膝蓋上,過了片刻,忽低低道,“母妃,我今天碰見八公主了!”
柳倩兮身子微微一僵,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問道,“你沒有對她發作脾氣吧?”
“我知道她是無辜的,我不應該遷怒到她身上,可是我忍不住,”姬景淳抬起頭來,看著柳倩兮,眼圈泛紅,“我只要一想著,這些年來,阿爺因為那個女人之事自苦,將自己禁在齊王府中半步不踏出府門。我也受其所累不能出去見人。她卻在宮中毫不知情享受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我就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柳倩兮起身,推開窗子,看著窗外的月色,明亮的月色被烏雲遮住,透不出一絲清光。
如果當年神宗皇帝姬琮沒有做出兄奪弟妻的事情,齊王府如今應當是一個十分美滿的府邸吧!自己會另嫁一戶高門,和夫君雖無深情,但和美尊重的度過一生,不再和齊王府生出任何瓜葛;齊王姬琛卻該是意氣風發,如同那個芙蓉園中自己初見的男子,年輕俊朗,勇武果敢,對著妻女疼愛尊重。這樣的男人不應該自禁於王府中,陰鬱無望的度過自己的一生,而合該出入長安,得到眾人的尊敬,而姬景淳,姬景淳應當是齊王捧在手心的明珠,父母雙全,在飴糖罐子中無憂無慮的長大,養出甜美的性情。
柳王妃轉頭看了姬景淳一眼,
而並非像如今這樣,帶著一絲難馴的野性和滿腔的憤懣。因著常年不出入於長安上流社會的緣故,長安的貴族少男少女連這樣一個郡主都不認識。
“‘善惡到頭終有報’!”她轉過頭來對姬景淳道, “無論烏雲怎樣遮住明月的光華,終有一刻,月光會照耀整個大地。阿雅,你放心,”她咬著唇,明豔的容顏上閃耀著肅穆神情和決心,“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終有一日,她們會遭受報應的!”
齊王府中,柳王妃和平樂郡主姬景淳因為心口傷處緊緊的聚在一處;在長安城的另一邊,將作少監許堂光府上,另一對繼母女——譚夫人和原配嫡女許麗哥卻因為秦家的婚事而生出嫌隙來。
距離樂遊原遊春已經過了兩三天,許麗哥自定下親事之後,便一直留在閨房中,很少出門。這一日,她正在窗前繡自己的嫁衣,丫頭杜鵑飛奔到房中,大聲喊道,“大娘子,龍夫人到咱們府上來了。”
“什麼,”許麗哥吃了一驚,繡針刺破自己的枝頭,滲出一抹紅殷來。她將枝頭含在自己唇中,狐疑道,“這個時節,龍夫人怎麼會親自過來咱們家呢?”
“那奴婢可不知道了。”杜鵑道,“奴婢只看見龍夫人帶了不少禮物,“大娘子,”小丫頭的聲音天真爛漫,“龍夫人這次前來,是來定您的婚期的吧?”
許麗哥啐了她一口,“盡胡說八道。”話雖如此,臉上卻慢慢的紅了。
“我才沒有胡說,”杜鵑不服氣,小聲的嘟噥道,“大娘子和秦家郎君的婚事都定下來了,這個時候提著那麼多禮物上門,不是定婚期是做什麼?”
許麗哥不置可否,話雖如此,可是心思緒亂,那嫁衣到底是繡不成了。她將繡架放在一旁,起身道,“我到前頭看看。”
她下了繡樓,穿過穿堂,走到家中前堂下,聽得阿爺許堂光朗聲問道,“龍夫人,今日你前來,鄙家不勝榮幸……你此次前來,可是來商量麗哥和貴家二郎君的婚期的?”
許麗哥低下頭去,俏麗的面頰上泛起淡淡紅雲,然後,聽得龍夫人的聲音道,“我今日前來,是來退婚,改聘貴府二娘子的。”
大堂上,許堂光被龍夫人的話震驚不已,頓了片刻,拂袖勃然大怒,“龍夫人,我敬你是親家,對你算是十分尊敬了。你此番做出這番無理要求,究竟是什麼緣故?”
許堂光心疼長女遭此恥辱,他的一旁,繼夫人譚氏卻是天縱之喜,歡喜之意染上眉梢。她瞧著繼女這門親事已經扼腕良久,只是這門親事是因著麗哥亡母和龍夫人姐妹之情的緣故方定下來的,自己奪不下來,只能看著興嘆。如今聽著龍夫人說這般話,心中頓時不勝之喜,勉強忍住了面上愉悅神情,扯了扯許堂光的袖子,做了個眼色,“夫君,你別發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