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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阿顧面上神色自然,不像是因為自己突然到訪而不喜的樣子,不由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笑著問道,“公主可在府上?我是晚輩,既然來訪阿顧你,自當先拜見府中的長輩。”
“在的。”阿顧點頭道。
她轉頭吩咐跟在身邊伺候的小丫頭照兒,“你去端靜居稟一聲阿孃,說鳳師姐過來造訪,我一會兒便領著師姐過去拜見。”
照兒屈膝應了一聲“是”,轉身朝著正院去了。
丹陽公主聽說阿顧的好友來訪,微微吃驚,她心中將女兒阿顧看的極重,對於阿顧的朋友自然便愛屋及烏看重,雖然鳳仙源不過是個小小民女,但既然是阿顧的朋友,她便很是給面子,特意坐在端靜居的次間中,等候鳳仙源拜見。
阿顧從打起簾子的門中進來,盈盈笑道,“阿孃。”
鳳仙源隨著阿顧進來,只見端靜居中擺設端華,卻不見琳琅滿目咄咄逼人的華麗,一切陳設都有一種靜默的美麗。上首羅漢床座上,一個貴婦人端坐在其中,一身棕紅色大袖衫,梳著端麗的高髻,雖然面容並不十分出色,卻有著十分溫煦的氣質,知道這一位便是丹陽公主了,端端正正的朝公主道了一個萬福,恭謹道,“民女鳳仙源,見過大長公主,公主萬福。”
公主眸子含笑,道,“起來吧!”打量著鳳仙源,“這位就是我家留兒的師姐了?
鳳仙源微笑著道,“民女不過忝著早在衛大家門下學了幾年畫,當不得顧娘子一聲師姐,不過和顧娘子也算有些交情,從前和顧娘子有過彼此拜訪的約定,因此今日這才上門踐約。”
公主問道,“你父親是?”
鳳仙源垂頭默然片刻,方低低道,“家父故秘書省校書郎鳳舉,已經去世多年了。”
公主微微愕然,道,“我竟不知。”帶著微微歉意。
“沒關係,”鳳仙源抬起頭來,面上的笑容十分疏落灑脫, “我雖然已經沒有了父母,但只要想著阿爺阿孃在世的時候對我的疼愛,心裡便十分歡喜,也不覺的難過。” 捻著洗的發白的衣帶,“我如今隨著叔叔嬸嬸居住,叔叔嬸嬸待我亦是極好!”
公主目光在她執在手中的衣帶上凝了凝,頓了片刻,轉身吩咐“伽蘭。”
伽蘭會意,上前一步,將一個蹙金荷包遞給鳳仙源,笑著道,“初次見面,這是公主給鳳娘子您的見面禮。”
那蹙金荷包乃是上好的湖羅所制,上面用蹙金的金線繡制花紋,金光燦燦,十分華麗。鳳仙源接了,掖到袖子裡,也不看究竟,朝著公主再拜道,“多謝公主。”
“阿孃,”阿顧揚聲道,“我帶著鳳師姐到春苑裡坐坐去。”
“好,”公主點了點頭,吩咐道,“我這兒沒你們年輕女孩兒喜歡的,留兒,你領著阿鳳去吧,讓姑姑丫頭們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嬌客。”
阿顧笑道,“女兒告退。”
出了端靜居,鳳仙源的拘謹便放開了不少,從端靜居正院進了園子,望著園子中的燦爛春色,不由讚道,“阿顧,你府上的園子可真美,處處可堪入畫。”
“嗯,我也這麼覺得。”阿顧吟吟點頭,“其實我小姨的惜園比這園子大上很多,園子裡的奇花異草,亭臺樓閣也勝過我家。可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家的園子,總覺得小巧玲瓏,可有人情味道,精緻可愛。我今日畫了一副《流水落花圖》,師姐不妨幫我看看。”
“所謂繪畫,三分看的是基礎功夫,倒有七分看的是靈性天賦。”鳳仙源看了阿顧的《流水落花圖》,不由讚道,“阿顧果然在繪畫上極有靈性,這幅《流水落花圖》是構圖天然,已經極具美感,只是終究練手少了,基本功還有所欠缺。但已經有了意境,堪為一副佳作。”
阿顧面上欣喜道,“真的,師姐不是胡亂誇我吧?”
鳳仙源看著面前帶著一絲天真的女孩,不由失笑,“這是你的第一幅全景構圖畫,能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論起來,我當年初始學畫,最開始的畫的圖還沒有這個強你。我說話從來一是一,二是二,從不亂夸人。”頓了頓,“阿顧可曾考慮過起一個名號?”
“名號?”阿顧疑惑道。
“嗯,”鳳仙源道,“就比如師傅的名號是清微散人,你可以取一個,然後刻成章,以後蓋在自己的畫作上。既是畫師身份的象徵,也算的上是一點雅趣。我前些年閒來無事,為自己取了一個號,喚作陌安居士。”
阿顧聞言,對這個倒是很有興趣,垂頭想了想,忽的想起當日在東都十公主的臨波閣看見那本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