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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抬目看著榻上的李清漪,目光勾勒著她近乎無瑕的五官輪廓,忽然覺得有點委屈:“你怎麼可以說那樣的話?我那樣愛你,那樣愛著貝貝。”他站起身抱住李清漪,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咬著牙,柔聲求懇道,“貝貝死了,我很難過,難過的恨不能也跟著死去。可是清漪,我一想起你,就再不敢去死了……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要再怪自己了好嗎?我們曾經為了貝貝滿懷希望和愛意,難得現在要因為她而心生仇怨和憤慨?這是你希望的,還是貝貝希望的?”
“貝貝的事,是我們做父母的錯,更是嚴家、陶國師、景王府甚至是父皇的錯。”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冤有頭,債有主,何必要這樣折磨自己?我們愛她,難道就是為了折磨自己?”
李清漪被他抱在懷裡,先是掙扎了一下,聽到最後,忽然全身顫抖起來,用手捂住了自己發紅的眼睛。她一開口,便有一連串的眼淚掉下來:“我沒有辦法……”她咬著唇慢慢的說著話,就像是河蚌小心翼翼的對信賴的人開啟自己的硬殼,露出柔軟而傷痕累累的內部,“看著貝貝在我懷裡一點一點的死去,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不能做。我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虧我當初還自以為聰明……”
她的眼淚就像是砸在裕王心頭的針,疼得厲害。
這是貝貝死後,李清漪第一次當著人哭。悲傷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時間翻湧而上,淹沒了他們兩人。
裕王抱住她,一邊聽著她的話,一邊低頭吻著她的額頭,不斷重複著:“好了好了,清漪,這不是你的錯。”他壓低了聲音,呼吸拂過那些柔軟的髮絲,柔聲的道,“貝貝那樣愛你,那樣愛我,她一定不會希望你我因為她而這樣難過。”
他抱著她,上了榻,將人放平,近乎虔誠的吻著她:“再給我、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清漪……”他閉上眼,以無盡的愛和耐心,再一次告白,“我愛你。”
我愛你。多麼好聽的三個字啊。
李清漪把頭埋到他的懷裡,哭得說不出聲來,最後只能慢慢的點了點頭。她的眼淚幾乎浸透了裕王的衣襟卻也依舊緊緊的抓著他,就像是抓著自己最後一根稻草。
那些梗在心頭無法言說的愧疚、痛苦以及對於歷史的恐懼與茫然,終於也隨著一滴滴的眼淚而流了出去。
愛是什麼?
愛是忍耐,是恩慈,是包容,是相信,是盼望。是無與倫比的奇蹟。是永無止息。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可是隻有那一個人,會懷揣著這樣無堅不摧的愛,奮不顧身的救你於水火,撫平你所有的傷痕,令你從痛苦與絕望之地掙脫。
裕王如同懷抱著世上最寶貴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一邊溫柔的撫著她的烏髮,一邊輕輕的吻著她的發頂、額頭、鼻尖、頰邊還有唇,再往下的時候,他卻忽然頓住了,手腳都跟著僵硬起來,一時手足無措。
李清漪自然也感覺到了,她仰起頭,一頭烏髮猶如瀑布一般的披散於後。她哭過的眼眸依舊是溼漉漉的,似是含著淚水,小聲道:“怎麼了?”
裕王目光躲閃,不敢看她,一張臉漲的有點紅,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差點忘了,”他簡直羞愧的要轉到地下去了,“你這些天都不可以……”李清漪還沒出月子呢。
李清漪幾乎要被他這良家婦女一般的態度給逗得笑起來。她揚了揚眉,隨即把頭埋在他的肩頭忍住笑,然後才湊到他耳邊道:“要不然,我幫你?”
算起來,裕王也快忍了大半年了。
裕王卻覺得不好意思,眼角餘光往外窗外瞥了瞥,臉紅得更加厲害了,故意板著臉,蹙眉不應聲。
李清漪反倒被他這柳下惠的正經模樣,引得更加有興趣了。她把手往下探了探,果然摸到了那熱硬起來的小裕王。她被燙的要收回手,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只得趁著那股勁兒試著往下摸了摸。
其實她也沒什麼正經法子,就是胡亂的蹭一蹭,摸一摸。
可裕王看著她,想著她那雙白玉雕出的手,臉更加紅了,彷彿觸電似的,幾乎整個人立刻就要從榻上竄了起來。他不好伸手去推李清漪,只得像欲拒還迎的小媳婦似的抓著榻上的薄被,細長的眼睫垂下來,呼吸也顯而易見的急促起來。
不一會兒,李清漪就急忙收回了手,她用帕子擦了擦手,總覺得那味道怎麼也擦不去,一張白玉般透白的臉簡直和裕王一樣的紅。
裕王正舒服了一場,喘了會兒氣,尷尬和不好意思全丟到腦